内心深处产生巨大落差的同时，那股绝望之感又袭了上来。
她就是这样煎熬的活着。
“告诉我，为什么你还会叫他的名字？这么久你都还没忘记她？为什么小九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处于怒火之中的梵寂全然忽略了九韶身子的不对劲，忍不住摁住她的肩膀，到最后，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怎么，连一个字都不想和对我说么？”看着她惨白的脸，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梵寂的怒火终于爆发。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那感觉好似自己再次坠入万丈深渊的绝望，让她彻底心灰、意冷……
“小九儿，你流泪了，你终于因为而流泪了……”
“给我生一个孩子，孩子，有了孩子你就不会想着离开我了对不对，小九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那一声声如同魔鬼的呢喃，让九韶从此坠入黑暗的深渊。
屏风后有一个纤柔的身影坐在地上，低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全身忍不住颤抖。
然就在此时，屏风处的一窗户蓦的被吹开，原来不知何时，外面已经是黑云密布，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暴雨倾泻而下，狂风冲破窗柩，将所触及之处都毁之一旦。
夜还很深，他的惩罚也才开始。
谁都不知，在那窗柩被吹开的那一刹那，一抹素白的身影以迅而不及逃了出去，像是一秒都不能再忍受，一刻都不能再待下去。
暴雨还一直倾盆而下，一抹身影躲在皇宫里的一处假山里，整个人僵硬不已，好像还没有缓过来——
“主人，别怕……”
云长歌的手指还轻颤着，她缓缓抬起头，眼眸通红，看着孽孽，几秒过后，她声音嘶哑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纵然是九韶本身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可她还是感觉心底痛惜不已。她没有想到，梵寂今天突然间会像是发了狂的野兽那般，不顾一切的伤害她。
哪怕自己是知道是梵寂亲手毁了九韶的一切，但无意目睹到的他的温柔，心底还抱有些念想，想着九韶都已经这个样子，他还会怎么伤害她。
然她一想到九韶体内还有毒素在发作中，她整个人都快——！
那是她给她的毒药，此时却带给了她难以形容的痛。
“他们都该死！这一切本身就和你无关。”孽孽一下下的抚着她的后背，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情绪崩溃，但是看到自己的主人此时泪眼模糊，他的心里顿时感觉不是滋味。
似也有些疼痛。
“我救不了她……”
云长歌捂着自己的眼睛，任由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她不能。
她纵然是一直都没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可以从声音里听出来，她那敏锐强大的感知力，在那一刻，充分发挥了作用，也让她陷入痛苦的境地。
“主人，你不是谁，你只是你自己，你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去勉强，既然已经发生了，也就不要再后悔，你只是个人，你又不是普度众生的救世主，她就算死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那么伟大？”
孽孽的话很犀利，很残忍，可不得不说，这都是现实。
云长歌却觉得那刚刚发生的那一切，总像是一个可怕的梦魇那般，笼罩着自己，充斥在自己的脑海里，让她时不时的想起。
云长歌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让她倍感恐怖和绝望，她甚至是有一种错觉，不好的预感。
没错……
“只要你们在一起一天，我就会缠着你一天，折磨着你……”
那邪肆优魅的声音隐约在云长歌的脑海里响起，让她整个人的身子都僵住了。
她已经知道为什么了。
凤烨离……
她也在担心自己会成为第二个九韶……
凤烨离的爱，已经变成她沉重愧疚的负担，到现在也开始变成恐惧，他不肯放手，执拗，坚持。
梵寂为了得到九韶，废了她的武功，挑了她的筋脉，让她瘫痪一辈子在床的半死人。
云长歌不能说梵寂不爱九韶。
相反，好像还很爱，然，他最爱的还是自己。
他自私，自己想要的东西，用抢杀夺掠都要得到，不择手段，哪怕到手里的，已经是个废人。
他为了满足自己的自私，宁可自己负了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自己。
而凤烨离呢？
也是这样一直坚持着，哪怕她怀了身孕，也没有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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