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这个意思。”沈初夏道:“人就咬得菜根,则百事可成。”
卢祁神色一凝。
“这本书我也是从瓦市偶然得来的,看了觉得不错推荐给你,希望在你迷茫无助时能从中领悟到一些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卢祁也听出些,沈小娘子想得太周全了,他行大礼:“多谢沈小娘子。”
实际上,菜根谭并不是从瓦市淘来的,而是沈初夏默背下来的。
菜根谭是明朝的书籍,根本不是这个朝代所拥有的东西,前世,因为爷爷喜欢,她背了下来,总的来说是反映了古代知识分子佛、儒、道三教合一的思想。
或者说,是着者揉合了儒家中庸之道、释家出世思想和道教无为思想,结合自身体验,形成的一套出世入世的法则。
她觉得对初出茅庐的卢祁应当有用。
老憨佗知道沈初夏进京,也知道她必然会来找他。
“又到用我的时候了?”他坐在门口,吹着穿巷风,冷嗖嗖的。
沈初夏裹紧衣服,“你不冷吗?”都快冬天了,还坐在门口吹风,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她进了破旧小院。
见他没动,只好停住,“佗叔……”喊得无奈且熟恁。
老憨佗转头,“说吧,我听得到。”
有求于人,姿态只能低点,沈初夏又裹了裹衣裳,“卢探花得了闸官之职,你听说了吧。”
“为你经商谋路,我不感兴趣。”
沈初夏撇眼,“你以为商好经的嘛,那也会拂出高氏很多小抓牙好不好,算是动了高氏的根基,这样对于以后搬动高氏也有很重要的作用,好不好。”
小娘子说的一本正经,好像很凛然大义,老憨佗只轻哼一声,“那也是顺便,你的本意只想赚钱。”
“那也是顺手帮了你呀。”
“你那是帮季翀。”
这天还真没法聊了。
沈初夏望天,“我赚钱,你搞倒高氏,都要打击这些小罗罗,咱们目标统一,这不就好了嘛。”
初冬,天高气爽,蓝天白云,一群鸟儿自由飞,宁静而清远。
过了很久,老憨佗才答口,“知道了。”
“多谢佗叔,有你相助,卢探花肯定会杀出一条血路。”
老憨佗转身,“为何不找季翀?”
“他对这些不屑。”
老憨佗一张历经风霜的脸皱的更厉害了,“我也不屑。”
沈初夏翻白眼,“我走了。”
背后风里,吹来一句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我们一直扳不倒高氏的原因?”
几日后,大运河到达汴京最重要的河道,卢大人一身簇新绿色官袍,耀武扬威出现在众人面前。河段上一群护工跟没看到他似的,个个拿牌上工。
转眼间,河道驿所只余两杂工,一个烧饭的,一个打扫卫生的,卢大人好像也不恼,搬了一张凳子坐在门口,望向远处河面。
一坐一天。
两个杂工没有主动说话,他也没开口说过一句,甚至连饭都没他的份。他吃的是自家小厮拎过来的饭,吃完,小厮走人。
小不懂以前跟在小兔子身后,是当中比较聪明的小家伙,沈初夏介绍给卢祁当小厮,他拎着空饭盒回到住处,把看到的情况跟沈初夏讲了,“嗯,我知道了。”
一个早上,她也没闲着,一边研究河道,一边梳理河道小吏盘根错节的关系,唉,赚个钱容易吗?
摄政王府,小五正站在摄政王面前回禀暗卫带来的消息,“卢大人已经坐在门口三天了,第一天没人跟他讲话,第二天,那个打扫卫生的老头劝他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第三天,那些护河工出工之前调笑了卢大人。”
季翀听着,脸色无澜,手下说完,他挥挥手。
小五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季翀侧头。
钱源吓得双腿一软,扑嗵一声,“殿……殿下,小的……小的肚子疼,想请假出去买些药。”
季翀皱眉。
摄政王显得极为不耐烦,钱源以为要被砍头,结果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这是同意了?他高兴的连滚带爬出了摄政王府。
回头看看高如参天的门额,老天爷,他再也不想高官厚禄了,他哪有命享啊,赶紧跑了。
王府内,摄政王问,“他去了哪里?”
小五跟幽灵一样出现,“回殿下,去了同泰客栈。”
“看来不笨。”冷面凉薄的摄政王殿下竟笑了。
小五感觉一冷,赤溜一下又不见了。
一个大男人坐在一个小娘子面前哭天抹地,“都怪你,都怪你,我钱家要是断后,你一定是最大的罪人。”
俞老板刚要出声阻止,被沈初夏挡住了,悄声对他说,“是个适合当官的。”
“啊……”俞老板惊讶出声。
钱源嚯然停止哭声,“你……你说什么?”他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沈初夏意味深长的笑笑。
钱源不好意思的别过头,“那……那也怪你。”
“怪我什么?怪我送你入青云?”
“当然不是,怪你像我爷爷,我忍不住……”
“就撒娇洒泼了?”
钱源一张脸瞬间如血泼。
沈初夏冷笑一声,“与此坐在这里哭,还不如干点有用的。”
钱源不服气,“我当然想干有用的,殿下每天都让我打算盘,可我手中没数据,拿什么打。”
沈初夏抬眼。
“你别看我,我才不会随便找一组数加加减减,这种事,我从三岁做到十五岁,做够了,没有实则数据,我是不会动算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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