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唐晚晚洗好了澡，穿着睡衣来到了阳台上吹风。
夜风微凉，她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经过这一晚上的思考，她差不多已经做好了决定，唐晚晚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的手机，慢慢把屏幕滑到通讯录的位置，然后在【莫雪枫】三个字面前停顿了许久。
她想，其实不管莫雪枫喜不喜欢她，她都已经配不上他了。
那个人那样干净美好，她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去玷污他。
她也不过是想默默的喜欢他，远远的看着他，跟他做朋友，就已经很满足了。
从未奢求过什么回应。
只是。
当听到莫雪枫的告白的时候，心跳还是忍不住漏跳了两拍。
那个人，是她年少时候，最温柔的梦境，是支撑着走过花季的温柔少年，是她的初恋，是她珍藏在心底最甜蜜的爱恋。
唐晚晚伸出手轻轻拭去脸上无法抑制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拨出键。
那边滴了三声，便被接通了。
“晚晚？”
男人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轻轻的传了过来，唐晚晚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因为这个声音而拧成一团，一想到等下将要说出来的话，她就难过的要命。
“怎么了，晚晚？”
似乎是从她的呼吸声中感觉到了不对劲，在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忍不住带上了一点担忧，“出事了吗？还是生病了？”
“……”唐晚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跟正常一样，“……没事，只是有点感冒了。学长，你那时候跟我说的话，其实我听见了。”
“……”那边的人蓦地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才低声笑着道：“所以晚晚你的回答呢？”
唐晚晚想象着莫雪枫此刻的模样，他的笑声让她心里拧得厉害，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起头看着远方，深深的吸气。
“对不起。”她颤抖着声音道，“学长，我不能答应你。……我，我要结婚了。”
“……”
那边缓缓沉默下去，到最后连呼吸也不可闻了。
唐晚晚不知道莫雪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她稍微一想象都觉得要难过死了，她又愧疚又伤心，声音带上了哭腔：“对不起，学长，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那边莫雪枫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依旧是唐晚晚记忆中那样温柔的声线：“晚晚，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啊。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是我不够好，无法让你喜欢我罢了。”
“……你要结婚了？真意外……是那个人吗？”
“……嗯。”
“我早该知道……”莫雪枫在那边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声音难掩失落，“是我来的太迟了。”
结束了通话，唐晚晚蹲在阳台上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亲手捏碎了什么，心里一片酸楚。
记忆里那个温柔如水的少年，以后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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