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像是一台战斗机器，见面就朝他发起凶悍进攻。
恐怖的体术压得咕噜喘不过气来。
轰！
再次交手，咕噜短暂支撑便被一拳打得身形倒飞，胸腔向内凹陷，眼珠外瞪，张嘴咳出黑色血液。
稳住身形，咕噜身形横挪，一记凶狠的重拳砸在他刚才所处的位置，产生音爆，水晶战士却在这时扭头朝咕噜看来，身形快速扭转泄去惯性，化作一道流光再度欺近。
水晶战士的凶悍攻势如疾风骤雨，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空间。
面对一面倒的劣势，咕噜心底的凶性被激起。
他不再选择逃避。
曾经的他，最强的战斗手段不是情绪控制，也不是死气元素掌控。
而是体术。
他学的第一项体术是《猛虎拳》，人族伟大领袖创建的第一门功法。
漫长的成长岁月里，体术的修炼逐渐被其他繁多的能力取代，成为次要能力。
但面对无法被情绪控制的水晶战士，自知避无可避的咕噜选择以体术手段应对。
拳拳到头的碰撞中，咕噜被打得视线模糊。
感知视角下，水晶战士的攻势很清晰，但他的身体跟不上感知的速度，根本无法躲开体术压制，每一拳都挨得结结实实。
“结束！”
始终不曾说话的水晶战士在这时忽然开口，手臂宛如一条跃出水潭的蛟龙径直穿过咕噜的胸膛，随后快速抽回一记手刀砍向咕噜的脖颈。
时间仿佛在此时凝固。
咕噜的呼吸沉重，视线中的手刀快速接近，宛如死神镰刀将要带走他的性命。
“好强……好累……我好像无法再坚持了。”
无数次操控负面情绪，此刻仿佛负面情绪反噬，无数负面情绪在咕噜的脑海里翻涌。
就在咕噜想要闭眼的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苏年微笑的画面：
“咕噜，英雄并非不会疼痛、流泪，区别在于他们会含着眼泪忍受痛苦毅然继续前进，你选择的抗争道路会很辛苦，一定要学会坚持。”
当苏年的话音落下，无数画面在咕噜的脑海里闪过。
从地底牢笼中的麻木生活，到潜伏暗中的不屈抗争，再到杀死主人后的酣畅淋漓……每一步的前进都是无比艰难，但他都坚持下来了。
“我要……继续赢！”
咕噜在心底发出嘶吼，意识毫不犹豫地抓住从未打开过的禁忌。
“咕噜，希望你永远不要用到它。”
“为什么?”
“会死哦。”
画面的最后，苏年毅然触碰这道他口中的禁忌，挣脱牢笼枷锁，以战士姿态迎来自己的生命终点。
2000年后的今天，咕噜做出了与苏年相同的选择。
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加快，咕噜体表燃起血色烈焰，将他的身体彻底包裹。
“啊啊啊！”
充满战意的咆哮声中，咕噜的躯体不断攀升，恐怖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强大的肌体甚至将水晶战士刺入咕噜胸膛的手臂挤压出去。
轰！
咕噜在这时挥拳与水晶战士的拳头相撞。
血神体加持下，咕噜眼中再无惧意。
体内气血化铸就崭新的血肉，咕噜挥动双拳，血色拳影如雨点般朝水晶战士砸落。
刚才无法对抗的水晶战士，在此刻被咕噜的力量完全压制。
轰！
两道身影同时落地，咕噜的拳头越来越重，崩裂大地，渗透进大地的气血能量化作血色光柱冲天而起。
此时的咕噜心中再无他念，选择将身体拉至最高负荷状态。
这是他赌上性命的最后一战，此战结束再无未来。
“哈哈哈，你也会恐惧。”
肆意的笑声中，咕噜挥拳的速度越来越快，体内溢出的气血也越来越多。
通过血肉祭积攒的气血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化作咕噜迄今为止最强的肉体，最硬的拳头。
在咕噜的笑声中，水晶战士只能双手抱头被动挨打。
轰！
地面不断下沉，又一记重拳下，水晶战士体表的水晶碎裂，裂纹快速朝周身蔓延。
遥望奄奄一息的水晶战士，咕噜站直身体。
体内的气血在狂暴宣泄中近乎枯竭，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生命的最后，咕噜眼里没有丝毫恐惧。
他转身摇头封棋所处的方向，遮天蔽日的身影将封棋的身影阻挡，他看不到心中的信仰领袖，但咕噜还是举起右手握拳后放在了心脏位置：
“身虽死，破晓意志永存！”
话音落下，咕噜转身望向躺倒在地上，浑身破碎，已经奄奄一息的水晶战士，摆出了猛虎拳的起手式。
生命的终点，梦回一切开始的起点。
“咕噜，这是猛虎拳，我人族伟大领袖梦开始的起点，也是你焕然一新的起点。”
“咕噜，那里是我的家乡。”
“我离开故乡的那天，转身回眸望城门方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破晓旗帜迎风招展，那是我眼里最美的画面，如果有机会，咕噜你一定要去瞧瞧。”
……
“无悔。”
轻喃间，咕噜脸上浮现笑意，好似在回答苏年在千余年前的提问。
追随信仰的过程，有辛酸痛苦，有挫折困难……但无悔。
最后的气血朝拳头汇聚，带着咕噜对破晓意志的坚定信仰砸向水晶战士。
轰！
巨响过后，咕噜仅剩下一具骨架。
生命气息彻底消散，他遥望破晓城方向，空洞的眼眸好似要将还在城头上飘扬的破晓旗帜烙印。
……
战争的残酷在战场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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