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的办公室不大，摆设也比较少，最显眼的就是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方晓去参观阿斯玛尔光刻机的照片，硕大的机器上标着蓝色的ASML极为显眼。
方晓注意到了陈凡的目光，顺着目光看了过去，笑着解释道：“那是我上大学时有幸去阿斯玛尔参观的照片，当时我才22岁，想着这么厉害的东西，一定很贵吧。”
三人相视莞尔，方晓叹了口气，“陈总，我挣扎了，但是我还是只能很抱歉的跟你说不。”
“哦？？？”陈凡饶有兴趣地问道：“理由呢？”
方晓又深吸了一口气，语速变的很坚决说道：“我们公司目前的确正在研究一款光刻机，研发这种光刻机也花费了我们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我们对于任何可能影响到项目的事情都很敏感和慎重。”
“说实话，我们确实也没办法去判断你想和我们合作的想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能拒绝你了。”
听完对方这番话，陈凡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对方是担心自己图谋不轨啊，不过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自己对光刻机也不是特别了解，甚至连光刻机的真正原理都不清楚。
如果换成他，他恐怕也不敢贸然答应。
“呵呵……”
陈凡轻笑一下，没有生气的意思，依旧笑容满面地盯着对方，说道：“方总，你们公司的技术和实力很强，所以你放心，我不是来搞资本运作的。”
方晓闻言，更加困惑了：“不是搞资本运作，那陈总你的意思是……”
“方总，你们公司既然在研究光刻机，那想必应该对这方面的市场也比较了解了吧？”陈凡反问句。
方晓诧异的点了点头说：“这倒是，光刻机现在需求还是很高的，尤其是现在半导体产业又是高新技术行业，各方面补贴和zc还是很不错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的想法就很好解释了，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的目标就是光刻机，一台属于我们自己的光刻机。”陈凡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
这下子，方晓惊讶到嘴巴都张开成了o形状。
足足好几秒钟，他才缓过神来，咽了口吐沫说：“陈总，你、你是认真的吗？”
陈凡肯定地颔首：“当然。”
“你真的打算要研制光刻机？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方晓感慨万千地说道：“陈总你不知道，其实即便是我们的科研走在国内同行的前边，但是真的没有把握能一定成功。”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关键部分的设计和材料，这是制约我们的最大关键，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
陈凡笑道：“方总，我知道你们研发的难度，不过没关系，你尽管把你们的顾虑全部说出来，如果我能解决，或者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我愿意付出代价，只要你们愿意与我合作。”
“……”
方晓听了，没有马上回答了，皱着眉头陷入了思索中。
陈凡没有催促他的意思，安静等待他考虑。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方晓抬起脑袋，望着陈凡说道：“陈总，我想先问问你，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研发光刻机？”
陈凡顿了顿，思索了片刻，笑着回道：“这个说起来挺复杂的，简单点讲就是我觉得光刻机这块领域非常赚钱，如果能成功一定能赚大钱。”
这番话让对面的方晓有些失望，只是还没开口对面的陈凡又笑着说道。
“当然了，这也不是我最主要的原因，只能说是一部分原因，毕竟我觉得应该跟你坦诚一些。”
“那你最主要的原因呢？”方晓这种理工科高材生，有一个优点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对方越是不说，他越是想弄个清楚明白。
陈凡咧嘴笑笑，倒是没有丝毫隐瞒，脱口道：“因为我们纯净科技被制裁了啊，现在各方面工作基本上都已经停滞了，只有理论研究还在继续。”
“所以后来我就想啊，为什么我们要一直被别人卡脖子呢？既然这是块硬骨头，不如让我也啃啃，万一啃下来了呢。”
方晓闻言，再次沉默了下来。
虽然从陈凡说的这些话中，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谈阔论的东西，但方晓还是感受到了一股让他激动的力量，似乎这股力量是对方身上淡淡散发出来的。
陈凡也不着急，就那般淡笑着盯着对方。
而随着他这样盯着，方晓犹豫纠结了一会儿，忽然失笑说道：“陈总，谢谢你的坦诚，你是个非常聪明且善于说服他人的人，我现在也不知道，该称呼你是商人还是科学研究者。”
陈凡耸肩膀摊摊双手：“无所谓啦，只要能够做成事情，哪种身份不重要！”
方晓再次露出了欣赏的表情，不过紧接着，脸上表情又收敛住了：“陈总，那我这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你说。”
“陈总，你刚刚说已经做好了光刻机投资的准备，那么请问，你打算投多少钱进来？”
“说实话，我们公司也是非常缺钱的，简单的两个字概括，那就是烧钱也不为过……”
方晓的性格很耿直，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公司缺钱的现状给说出来了。
末了，他又补充说：“我希望你能拿出100亿元来，用于我们公司的研究。”
听此，陈凡露出一丝惊讶之色：“100亿？”
“是的，这已经是我们期望能获得的额度，毕竟这样我们才会心中无忧，全力以赴。”方晓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凡，说真的这会有些怕陈凡会砍价。
谁曾想，陈凡只稍微笑了笑，紧接着笑道：“ok，其实我准备拿出200亿投资你们的。”
“啊！”
方晓瞬间就瞪圆了眼睛。
旋即，他哭笑不得的看向陈凡：“那是不是我亏了？？”
陈凡和王鹏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陈凡笑着调侃：“可能是吧，说起来做生意可能还是我略胜你一筹。”
“哈哈哈……”
多年以后，估计人们也不会想到，第一代的自主光刻机竟然是这样聊成的，方晓常常还提起陈凡是奸诈狡猾之徒，只不过说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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