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育忽而说道:“还是让他吃些亏的好”
“兄长这是何意?”郭衍有些不解
“你久不在京中,不知道近来他变了许多,自打他大病一场之后性子软弱了不少,以前我训斥他时总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可现在却乖巧如猫。”
“我不是说他这样不好,他比起以前来于父母更恭顺于兄长更谦逊,这些我都很喜欢,只是觉得于武事一途而言,这样的性格不是一件好事,这或许是我多虑了,也许他在外自然能刚强一些。总之他虽然弓马尚可,但却从小没吃过多少苦楚,让他吃些亏也好。”
郭衍愣了愣,接着一抱拳:“小弟明白了。”
堂中的气氛就这样在你一句我一句中重新活络起来,两兄弟也是许久未见了,因此两人之间的话也是不少,一时间堂内堂外都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就在堂内聊得火热的同时,堂外也很热闹。郭处鸿和郭嗣本两个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一阵嬉闹声传到堂中来,生生打断了郭育与郭衍的交谈。
郭育郭衍两人心有好奇,于是便把郭二他们两个叫到了堂中问询。
郭二他们也自然老老实实来到堂中施礼回答道:“回禀大人与叔父,方才我们在庭院中玩耍,继而看到院中的祭祀诸物,于是孩儿一时兴起便对嗣本说他既然是先祖魏大将军郭淮的十世孙,那可能说得上来是哪十世?嗣本说他不晓得,故而孩儿与嗣本嬉闹起来,扰了大人与叔父清净,还望谅解。”
郭育面有愠色:“胡闹!你为兄长,嗣本又年少,他有什么不清楚地你本就应该要教导他,更何况是先祖这样重要的事,怎能因此嬉闹起来!还不下去好好教与嗣本!”
郭育几句话把两个小儿辈赶了出去,接着转过来又要和郭衍交谈,这时候却看见郭衍低着头竟然有了啜泣声,不一会更是大声号哭了起来。
“彦文你怎么了?”郭育大惊,起身离座来到郭衍身边查看“方才还好好地,这却是因何痛哭不止?”
郭衍好一会才止住悲声,断断续续的对郭育说:“兄长,我每与人论及家世必称自己是汉大司马郭全魏大将军郭淮之后,一生的志向也是像二位先祖一样名垂青史。可是方才处鸿说那一番话我才明白,我们家入关才不过两三代人,竟然已经记不起先祖之事了。那我这些年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这又怎能不让我流泪呢?”
郭育只能是勉力宽慰道:“嗣本年纪毕竟还小,若是将来好好教他,他必定能记住的。”
郭衍摇了摇头:“我非是在哭嗣本,而是在哭我自己,兄长啊,方才处鸿说的时候我也在心里想着都有哪些先祖,可是却发现一时之间我竟然也想不起来了。”
说完郭衍哭的更加伤心了。
而郭育在一旁也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劝解。
于是堂中一人哭泣,一人叹息,二人惆怅之声飘到堂外,借着祭祀的烟火飘到了空中。
只是不知他们的先祖们能否通过祭享的烟火感受到这份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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