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超过十二点没睡着，后果不敢想象。
他半夜还出现在这，是因为答应了蓝医生的条件。
昨天他胳膊断了，六个小时内若接不上，胳膊就废了。
他找了好久才找到蓝医生的这家私人诊所。
但，他没有足够的积分缴纳手术费。
还好蓝先生很好说话，交谈之后，愿意为他接上胳膊，条件是，在诊所义务做苦工三天。
只要胳膊能接上，这种好事，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今天是他到诊所做苦力的第一天。
夜班，下午三点半到晚上十一点半。
工作的内容无非是搬运货物、推患者到病房和一些杂活苦力之类的。
诊所内的医生和护士小姐姐待他也很好。
“这是最后一个病人了，得加快速度了。”
将病人推进手术室后，陈家斌转身就要出去。
“我的助手下班了，你来帮我完成这台手术。”全副武装只露出眼睛的蓝医生叫住了陈家斌。
“我……我不会啊。”
陈家斌纳闷了，他对手术狗屁不通，能帮的上什么忙，没添乱就不错了。
“你不想早点下班吗？”蓝医生瞪了他一眼。
一滴汗从陈家斌的额头流了下来，他不敢不从。
违抗的下场，这两天他见识太多了。
“嗯。”陈家斌答应下来。
随后，蓝医生做了一些术前的准备工作。
“患者吃坏了东西，腹痛难忍彻夜难眠，现在我们需要将患者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蓝医生叮嘱道。
陈家斌也不管听没听懂就点头，他现在只想赶紧下班回家睡觉。
“医生，我不想开刀。”躺在手术床上的病患开口说道。
病患是一个脑袋长得像青蛙，身体则像小女孩一样的怪物，她的嘴巴特别的大，嘴角残留着血迹，一双眼像是一对小灯泡，整个凸出来，说不出的怪异。
经历了第三天，陈家斌的心理承受能力变强了。
这种程度，完全可以接受。
“不麻醉又不想开刀，那你得忍耐点。”
“医生我可以的。”患者很懂事，凸起的眼球里满是坚韧的意志。
患者样子虽然怪异，但这坚强的态度让陈家斌刮目相看。
“坏东西要取出的话，你想从上面还是从下面。”蓝医生再次问道。
陈家斌一听，莫名感觉怪怪的。
“上面吧。”患者说道。
蓝医生点了点头，对患者说道：“可以把嘴巴张开咯。”
患者“嗯”了一声，微微张开嘴巴，嘴巴越张越大，慢慢的，慢慢的，嘴角开始裂开……
这一幕，直接让陈家斌头皮开始发麻。
“再张大一点。”蓝医生催促道。
患者嘴巴裂开一直延伸到后脑，就像对向打开的拉链，直接从中间拉倒背面，然后整个脑袋从嘴巴开始像翻盖手机一样彻底翻了过去。
“轰！”
陈家斌脑袋一声轰鸣，头皮都要炸裂了。
这尼玛？！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脚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
“你过来。”蓝医生用命令语气对陈家斌说道。
陈家斌浑身颤抖的来到蓝医生身旁，撇着脑袋，完全不敢去看患者。
“用手把患者肚子里的坏东西掏出来。”蓝医生道。
陈家斌一听，当场面如死灰。
“伸……伸手进去，掏……掏出来？”
“废什么话，小孩都不怕，你怕什么？”蓝医生斥道。
小孩？
的确是……小孩！
时间：23：48
陈家斌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豆大的汗水如瀑布般从他头上流下。
时间不到十二分钟，跑回去还得五分钟，时间快来不及了。
一想到这，陈家斌只好硬着头皮，将右手伸进患者的肚子里。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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