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手上的动作很快,洒酒精,烧刀子,上纱布。他随口说道:“我觉得你挺能忍的,是个女英雄,在下沐白,佩服佩服。”
长乐疼得额角都泛出密密麻麻的薄汗来,“沐白,好名字。”
沐白:“好了,已经包扎好了。以后每日我来找你换药。你起了高热,山里没有条件熬药,我带的是药粉跟药丸,等一下,我去烧点热水,你吃下去。”
长乐点头,意识在脑海里不断的沉沉浮浮,最终化为黑暗光影中的一个小圆点,慢慢消散。
-
三日后。
长乐稳稳的躺在宽阔的马车里,她认出来了这辆马车是谢昭之前专门为她定做的车。
鼻尖散发着丝丝的药香,还有龙涎香的味道。
她猛的嗅了嗅,然后微微睁开眼睛。
谢昭正坐在她身边含笑看着她。
长乐以为自己做梦了,勉强笑了笑,“梦里都是你。”
谢昭嘴角一直噙着一抹微笑:“哦?”
长乐:“对啊,你不是在我的梦里吗?”
谢昭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长乐这才发现这个谢昭,他身上许多地方都受伤了,手上缠着纱布,脖子上也有纱布还有红色的血丝丝缕缕的从脖子上的白色纱布透出来。
长乐坐直了身子,她慢慢哭了起来,声音凄厉。
“谢昭!你这个负心汉!不是说好要全须全尾的回来么?怎么人都找不到?你在哪里啊,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
谢昭笑得更欢了。“停车。”他对着窗外说道。
马车倏然停了下来。
“沐白!上来。”
“哎——来咯。”
沐白提着大医箱,一身白衣翩然跑了上来。
他头上带着玉冠,一幅温润儒雅的小公子模样。
长乐看直了眼睛。
梦里什么都有?
怎么还有沐白?
长乐坐在原地眨巴眨巴着眼睛,不解的问道:“这个梦境好真实?你们怎么来的我梦里?”
沐白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娘娘,您等等我给您把脉,一会儿陛下跟您亲自说吧,我怕我嘴笨也说不清楚。”
沐白仔细的把着长乐的脉,然后拿起手边的宣纸写了药方。
沐白:“还是寒气入体,高热已经退下去了。问题不大。好生休息就行了。我去开点安神祛湿的药来。”
“哦对,还有腿上要换药。”
谢昭打断了他,“你去吧,我来换药。”
沐白:“好,那我把换药的托盘留在这里。”
谢昭点头,“嗯。”
长乐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清醒,睡了三日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她问:“这不是梦吗?我睡着了多久?”
谢昭一边将她的腿抬到自己的膝盖上面,一边说道:“你睡了三日了。这不是梦里,我是真的。你看。”
他对长乐伸出手。
长乐握紧了他的手,“嗯,你是真的。”
长乐眼角慢慢流出泪水,但是她很快的擦过,又扬起小脸冲着谢昭明媚的笑。
谢昭上药的手都在发抖,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遇上这样好的女子。
谢昭刚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然后听沐白跟长生说起长乐这段时间,为了自己做了多少的事情。
这么小一个姑娘,竟然骑着烈马跑得比从军十几年的老兵都快。
谢昭越想越愧疚。
他看向长乐,开始缓缓说道他消失的那几天。
长乐聚精会神的在听。
“我们中了敌军的埋伏,死了一半的兄弟。然后我跟三更还有夜半兵分三路吸引他们的火力,一直跑到了山中另外一处埋伏着五万士兵的地方,这才脱险。山路很险,所以一路上我们都跑了很久才到。敌军的追兵只是一小部分,他们的主力军都在偷渡南安的路上,之前想过很多,他们过悬崖的情形。但是他们居然是用耗资巨大的水路过来打。这让我太意外了。”
“索性,我们半路调整目标。回程的路上碰见了甄命一行人还有你,当时你已经昏睡了一日了。”
“我们带着二十万的士兵回了南安,敌军选择水路,所以现在还没有过来。”
长乐侧头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谢昭将她的腿换好药后包扎好,然后将她的腿缓缓放下,用手拉起她的手,轻轻的吻了吻。
“南安宝贝儿,我们在南安。”
长乐皱眉道:“陈思哲...是不是就是内鬼。”
谢昭示意她下车。
他们正在城门口。
城墙上挂着两具还勉强撑得上算尸体的东西。
是陈思哲跟着他的副将。
长乐看得一阵恶心反胃。
她撑在旁边的花丛中呕吐。
谢昭不是有意让她见识到这么血腥的画面的。
但是战场跟家园是不一样的。
长乐吐完后,其实她的胃里都很空。吐出来的都是水。
谢昭带着她往回走,“陈思哲这只老狐狸差点把我们都坑死了,他还做着进长安城当宰相的春秋大梦呢。哼。”
这是长乐第一次听见从谢昭的鼻子里面哼的一声。
长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然后肚子咕噜噜的在叫,很不给面子。“.......有点饿了。”
谢昭点头,大步带着长乐上马车,然后吩咐:“回府。”
府内。
谢昭重新安置了一个新府邸。
比甄命他们住的那套要豪华一些,据说是城中的哪个富商送给谢昭的,然后具体无从考证。
长乐本人也不是特别在意一座府邸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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