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啥子要耍老子啊!”
“为啥子要耍老子啊!”
“……”
女瘫子费劲的拧着脖子,以一种奇怪的视角看着他。
此时此刻,她竟是最理解眼镜的。
观众也没了笑声,一下子从刚才的嘲笑中抽离出来,转变的突然且猛烈。
从始至终,女瘫子在较量中占据上风,此刻更达到了顶点,因为对方已经跌入谷底。按这种节奏,也能继续往下走,可就像包袱抖开了一半,差点劲头。
这段剧情,好就好在两次反转。
眼镜躺在地上哭嚎,没有任何尊严了。
大头累的气喘吁吁,不经意一抬眼,发现女人的轮椅下面在滴水。
女人也察觉到,神色开始惊慌:“走,走嘛,不是要走嘛?我不喊喽……”
大头愣了愣,翻箱倒柜找尿布。
“你要做啥子?”
“你做啥子?”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要看我!”
女人哭着喊叫,喝骂:“你不要动我,你动我试一哈,我不用啊,不用啊……”
她越哭越大声,越骂越激烈。
其实她在乞求:“不要过来,别动我,我撕你妈!我撕你妈!别动我!”
“不用你管,滚,你滚啊!”
这一刻,女人也跌到了谷底。
有时候尊严很伟大,也很渺小。可能就是一件小事情,在当事人心里,却是自己作为人的最后底线。
喜剧,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
杨樰抹了下眼睛,忽然发现自己止不住的掉眼泪,不晓得为什么要哭,但就是想哭。
待一切平静,女瘫子哑着嗓子道:“你们帮我一哈嘛,我求你们老。”
“杀人,我们确实下不去手。”大头道。
“你们就当做好事,可不可以嘛?”
“我帮你。”
眼镜摘掉头盔,第一次蹲下身,平等注视着对方:“死之前,你还想做点啥子?”
这个转换也非常妙,她没有说什么,而是传来一声直入心灵的:
“光……落在你脸上,可爱一如往常。”
画面一转,到了天台。
两个悍匪,一个架梯子,一个抱着女人,却是要给她拍照。
没有任何台词,像插入了一首MV,伴随着孙艳姿独特的腔调:“城市有点脏,路人行色匆忙,孤单、脆弱、不安,都是平常……”
女人在梯子上固定不了,眼镜拿来绳子要把她绑上。
她一会滑下去,一会转个圈,一会哭着,一会笑着,两个悍匪手慌脚乱。
“你低头不说一句,你朝着灰色走去……你开始无望等待……”
天是亮的,光是暖的。
喜剧揭开了外壳,前面的嘻嘻哈哈不过是揭开前的铺垫。
只有此刻,行色匆匆的街上,谁也不会知道就在他们头顶的天台,三个卑微的无名之辈在成全着电影唯一的一点亮色。
“……”
杨樰的眼泪就没停过,四周也是。
小桃红、段龙等看着银幕,第一次看成片,亦是唏嘘不已。
这一段过后,故事线开始收拢,老马查到了线索,警察相信了霞妹儿的假供词,大雨中,眼镜和大头决裂。
屋子里是最后的温暖。
“你叫胡广生?”
“嗯。”
“我叫马嘉琪……天要黑了,你把煤气打开,就走嘛。”
“抱一哈!”
二人用一种别扭的姿势拥抱。
眼镜给盖了条毯子,又蹲下来:“煤气打开了,等你睡着我就走。”
他拿着个随身听,给她戴上耳机。
“好听么?”
“好听。”
于是她入梦。
最后的集合点在朝天门广场。
大头要去找霞妹儿,眼镜要去找大头,老马要去找他们俩,波仔要去报仇,警察要去抓波仔,黑涩会要去宣传地产老板欠钱,老板儿子要去报复……
“秋天的蝉在叫
我在亭子边
刚刚下过雨
我难在么我喝不到酒……”
这首歌又出来了,陈野唱的,浓浓的乡音乡愁。
大家初听奇怪,再听,再看这电影,只觉那琵琶声碎,吟唱哀愁,只觉“千里的烟雾波涛嘞,那黑巴巴嘞天好大哦……”
至此,片名点亮。
无名之辈。
一帮人聚集在一起,朝天门广场灯火通明,烟花晚会。
原版的收尾诟病太多,有一条线的逻辑格外不通。
警察审问霞妹儿,认不认识劫匪。霞妹儿先抒发了一通那男人对自己的感情,然后谎称是波仔——梦巴黎的一个小头目。
关键是,俩人是同事,关系不好,波仔经常欺负霞妹儿,所以被大头打了一顿。
只要稍微一问,就晓得她在撒谎,警察不调查,瞬间相信。最后集合人马抓人,演着演着,作为矛盾冲突的波仔居然下线了,连结果都没交代。
这就是,多线叙事最后失控的范例。
许非做了改动,警察去梦巴黎调查,认为霞妹儿说谎,又得知波仔欺负她而被人打过,觉得那个人可能有嫌疑。
遂将计就计,先引波仔出来。
黑涩会和老板儿子造成一片混乱后,警察维持秩序,受伤的眼镜、大头、老马非常突然的坐在一辆救护车里。
原版老马拿到了霞妹儿的手机,看微信和照片认识了大头。
现在没智能机怎么办呢,看短信:“你不许剃眼镜的鸡冠头,丑死了!我喜欢你的卷毛毛。”
“嗯嗯,我一辈子都是卷毛毛。”
咝!
老马一瞧,鸡冠头,卷毛毛,碰到别人的概率不高吧!
“李大头?”他试探道。
“你是哪个?”大头一愣。
老马刷的摸出一把裹着布的水枪,“老子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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