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池衍轻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便松手放开了她。
只是一直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却怎么都挪不开，傻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叶灵沐看不下去了，带着池衍朝一旁的茶水摊走去。
“在这儿坐好，等着我们。”
她说完，也走到姜清她们身边。
也不是说池衍不能跟着一起来看花灯，主要是花灯小摊贩前都是女子，他一个大男人凑上去多少有些不方便，因此才没带上他。
琳琅满目的花灯，有动物形状的，也有花形，更有繁华复杂的，挑的人看花了眼。
这时候姜清不得不感慨古代人民的智慧，审美也是很不错啊！
“姐姐，你看这个，这个好好看噢。”
林澄澄选了一只兔子形状的花灯，粉粉嫩嫩的十分可爱，搭配她鹅黄色的裙子，倒是意外的和谐。
“真的！很好看噢，澄澄的眼光真不错！”姜清毫不犹豫的夸赞，养孩子嘛，就得以褒奖鼓励为主。
“真的吗？”林澄澄大喜，有了姜清的肯定，抓着兔子灯就不肯撒手，语气傲娇的说：“那这个就是我的了！”
一边，叶灵沐也挑了盏蓝色的宫灯，古朴精致的宫灯上是一朵开的正美的莲花，十分温柔娴静的款式。
一看就是适合叶灵沐的花灯。
“清清，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姜清自然也是肯定，女孩子嘛，都是这样，只要你说好看，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敲定下来。
两人都选了心仪的花灯，姜清最后却没有选这种手提花灯，而是拿了五盏莲花形状的河灯。
这种灯能放在水面上，保持平衡，而且花蕊下，还能放下纸条，传言，能实现人愿望的花灯，就是这类花灯。
将愿望写在纸条纸条上，再藏在花蕊之下，将河灯点亮，顺着河面漂流，河的尽头会有天神实现人们的愿望！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却没说什么。
三人拿着灯走到池衍面前，彼时池衍已经喝了不少茶水。
看到三人走进，连忙站了起来，十分乖巧的看着姜清。
池衍看了眼姜清怀里的五盏河灯，有些不解。
他们这行人不过四人，姜清为什么买了五盏？
虽是不解，但他却没问出声。
只是自顾自问到：“我帮你拿吧？”
姜清两只手也拿不住，忙分了两盏灯过去，少年却固执的将她怀里的花灯都接了过去。
姜清张口想说什么，对上池衍的眼睛，却是什么话都咽了回去。
孩子大了，能帮忙做点事也不错。
而那些香囊什么的都被他舍弃在了座位上，显然是不打算要了。
“这些都是象征你美貌受欢迎的东西，你这就不要了？”姜清开玩笑似的说了这句话。
池衍想了想，最后说了句：“我不需要这些，况且她们也已经看不到了。”
姜清抓住了重点，问道：“若是被她们看到你丢了这些，又如何？”
“不如何，”他顿了顿：“只是，哭起来，很麻烦，还很吵。”
姜清被他的回答弄得无语，看着这些女孩子的心意，她还是走上前，收了起来：“这些都是她们对你的肯定，算是一份心意，收着吧。”
池衍颔首，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一行人一路打打闹闹，逛着小摊，十分悠闲。
其余两个姑娘十分有默契，走在前头，给二人腾了个独处的空间。
林澄澄倒是想搞破坏，可身边还有个叶灵沐呢，叶灵沐拉着她，像是根本就没察觉出什么，说东说西。
一时，还真没人来打扰姜清跟池衍。
“咳咳。”
姜清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像之前是玄玉的时候，跟他独处，都还没这么尴尬。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姜清暗暗想着，完全没注意身旁的池衍，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
池衍看着那些香囊手帕，眸底暗色涌动，他从不是个爱做闲事的人。
那些姑娘送来香囊手帕时，他故意慢了动作，眼角余光时刻注意着姜清的情绪，可对方却什么情绪都没有，好似根本不在意。
他生了气，脑海里纷纷扰扰的，思绪烦乱，等回过神，却发现他已经接过了少女的香囊手帕。
也幸亏，这里的习俗是双方互换东西，才算定情。
否则，他现在就已经是有无数个妻子了！
倏尔，池衍开口打断了姜清的胡思乱想。
“清清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她眸子转了转，不理解池衍为什么突然提到她的家人。
但她却也没想着跟他说实话，随口低声答到：“我别的家人，你应该知道吧？”
她的回答简单明了，但池衍却不怎么相信。
如果她说的是玄玉的那些亲人，那他也没必要试探。
他说的，是曾经在梦里出现的那些人，那时候他还是谢沉，而她则是上将的女儿。
那段梦境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他不得不试探一下姜清，来推测，她是否来自那个世界。
想到这儿，池衍身体变得紧绷，可……要是她真的来自别的世界，他该怎么办？
他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凡人，倘若她可以在每个世界来去自如，自己又该去哪里找她？
他没任何理由挽留下她，只要她想离开，可以走的毫不犹豫。
而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不见，然后在时间的长河里，被她所以往。
她是他的全世界，而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毫不起眼。
可，要是有她的爱，她就不会离开他，最起码不会一声不吭的就离开，就如同当初。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姜清不解的看了眼池衍，只见对方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清清，你到底是什么人？”
“……”
姜清沉默了。
池衍最终还是没有试探姜清，他只是觉得以对姜清的了解，就这么直接问出来，她不一定会回答。
事实上，姜清还真不一定会实话实说。
两人各怀鬼胎，面和心不和，逛了一路的小摊，最终跟着人群到了河畔边。
此时时候尚早，河面上的河灯却已经漂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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