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卡多的命令，灵羽朝台下喊：
“上血指！”
一边喊着，他右手也从怀里摸出一枚铁指环想要带上。
一只大手却死死抓住了自己。
卡多打断了即将带上血指的灵羽。
“灵羽！？扶着我！我要看着他们死！”
灵羽这才有时间查看卡多的伤势，他的身体已经失去太多鲜血了。
即便是如今他也没有想要止血的意思。
只听得几声微弱的炸响声，一个个贫弱的下忍竟开始以少打多。
几个佼佼者隐隐中甚至压着乱波在打。
乱波丸一手铁帽旋切艰难荡开一个无名下忍的短刀。
脖颈隐隐作痛。
他急骂道：
“这群乡下忍者吃的什么秘药？怎么跟秋道家似得。”
……
一弦护在秋白身边。
只是她还在盯着卡多。
似乎是在等待尘埃落定。
在全场人中，一弦本来是最为轻松的人。
他的主要任务一开始只是为了避免深海物流总部变成战区。
后来在浅野家主的努力下开始变成只要带着秋白和舞鹤印红平安返回。
只是卡多临死前挣扎的这一下着实惊到了他。
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在自己之前完成“查克拉轨道改良”。
要是偷偷拿一个回总部，不知道渔因老师是高兴地睡不着，还是难过地睡不着。
一旦跟这群“血指”接上手，一弦脸上的轻松劲儿也开始褪去。
短小无力的苦无在他们手里势大力沉地像一把巨剑。
暗暗接了几下之后，他的手也开始微微作痛。
这不对劲。
这轨道是有什么不同吗？
为什么这些忍者用起来比自己这个原创还厉害？
一弦有些纳闷。
展开的查克拉轨道无论如何都无法超乎普通查克拉对身体素质的加强。
在一弦的普遍认知中，要想进一步强化身体素质，唯有如雷影一般，将性质变化的查克拉作为添加剂才行。
一边想着，他一边飞舞着护着着魔的秋白。
“还看啊？再看我可顶不住了。”
秋白没有回头，只是说道：
“不看了……卡多已经死了……”
……
一弦带着秋白边打边退，不一会便从人群中找到了印红。
她正站在角落里，望着书房中央，不知在看什么。
“印红阿姨，别看了，咱们走吧。”
这一声唤惊醒了回忆中的印红。
她似是大梦初醒般望着一弦。
随即，她摇了摇头。
你们走吧……
我想看到最后……
……
一弦皱起眉头，不知为何，他感到一股死气从印红身上散发出来。
“印红阿姨，其实我们是来接替舞鹤领……”
印红摆摆手打断了一弦的叙述，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她仍旧慢条斯理地说着话。
好似人在那个老旧的酒馆中一样。
“我知道，你们是汤之国过来调换领地的……”
她回过头，望着书房中央。
她的视线越过濒死的卡多，仿佛一束温暖的光落在那个叫灵羽的年轻人身上。
印红像是个絮絮叨叨的老人。
她向着远方发问。
十几米的距离仿佛离着千万里。
“你多年前说要走，要用忍者的方式去改变这个国家。”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灵羽啊，你告诉妈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
被称作心猿的男人也是边打边走，他喊了一声：
“乱波！计划有变，走！”
头戴铁帽的乱波等这句话太久了，他连忙脱离战线，拼命向后方撤去。
浅野那个老狐狸还在那条撤退的必经之路上。
乱波看到浅野的嘴张开了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在浅野话语还未落下之际就跳回了防御阵列。
浅野有些着急，脸上满是慌乱：
“乱波大人，快带我走。”
乱波矮小的身子站在一个人的肩头，脚下是一个浅野家的新兵。
他的短刀切开脚下之人的咽喉。
乱波的话中透着血腥味：
“一个波之国的狗，也配指挥我？”
他带上一只面具，那面具通体乳白，上面几缕蓝色的墨痕似乎在描绘波涛的无序。
似乎是代表着混沌与破坏重归本心，此刻的乱波才真正放开了手脚。
一边杀，他一边奔向门外的心猿。
他问道：
“你的后备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心猿往上一瞥，脚步不停向外奔去……
只留给乱波一句轻飘飘的话
“现在……”
乱波抬起头，一丝冷汗滴落，他也连忙向天守阁外逃离……
……
卡多渐渐什么也看不到了，亲手杀死挚友的刺激让他癫狂。
“杀，灵羽，都给我杀。”
“一个也不要留……一个！也不要留！”
“他们都会背叛，他们可耻！”
渐渐的，卡多失去了力气，大量失血夺去了他的视力，夺去了他的体温，自然也没有饶过他的性命。
感受着恩师在自己怀中逐渐冰冷，最后一个阻止自己带上血指的人已经没有了。
灵羽将右手从恩师手中抽出。
不知为何，即便死去，卡多也没有松开灵羽那只戴到一半的右手。
灵羽心情很平静。
那是一种难言的愤怒。
从雄心壮志，到谋取身后事。
从君臣相亲，到突发噩耗。
沉重的现实死死压住了波之国。
也死死压住了灵羽的梦。
他将指环抬起看了看。
果然，上面的油已经被磨损了大半。
如果血指没有了那种油。
就失去了意义。
他从兜里掏出一只小罐，慢慢给“血指”上油。
灵羽很平静，他知道带上这个还在试验期的忍具代表着什么。
只是眼下，他梦想着要改变的波之国，已经脏了……
他带上血指，铁荆棘狠狠扎进指骨。
一股庞大而浩瀚的力量似乎将他接纳。
灵羽站直了身子，周围的“气”沉重地可怕。
但他依然可以如同使用查克拉一般将这股比查克拉沉重地多的“气”导入“血指”用作操控之用。
灵羽拿起卡多手中的苦无。
他像一个恶鬼，一往无前地奔赴自己的地狱。
这时，最早一批带上血指的人已经开始力竭而亡。
失去特制油的血指就像没有燃油的汽车。
纵使他能跑得再快，也不得不停在路上。
最为可怕的是，这股分散在身体内循环的“气”并不会因为血指失效而消散掉。
而是如同失去了驾驶员的汽车一般，在体内四处“碰壁”。
终于，恶鬼杀穿了地狱，他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敌人。
一个会背叛的，肮脏的敌人。
印红看着被鲜血蒙住双眼的孩子，看着他的屠刀扬起。
她本来以为自己也能坦然赴死。
但她终究是没忍住，轻轻唤了一句：
“灵羽，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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