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千代出去兜风后，陈熵感觉心情好多了。
——和美少女互殴原来这么解压吗？
陈熵伸了个懒腰，任由关节出发出一阵阵脆响。
比起陷入无意义的惊慌，他需要专心调查一下这个“深渊与异面的女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熵对这号人物的知晓程度完全为0，网上也查不到关于她的相关信息，就连她的好感度也被隐藏了。
最重要的是，恋爱系统无法显示出玩家与她的距离，这种情况和黑卡莉丝一样。
陈熵曾以为，系统无法探测到黑卡莉丝的本体位置是因为她是“不可攻略角色”。直到楚剑莱和黑卡莉丝操纵的遥控机器人出现后，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些不可攻略的角色也能被系统定位。
而黑卡莉丝的本体和深渊女神之所以无法被恋爱系统探测出距离，是因为游戏制作组压根就没有给这号角色设计过实体建模，因此她们正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薛定谔状态。
“正好，我去问问她吧～”
陈熵打通了黑卡莉丝的电话，问道：“你听说过’深渊与异面的女神’吗？”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陈熵的大脑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的刺痛，不过这种痛感转瞬即逝。
“完全没听过，”黑卡莉丝迅速给出优质答案：“你tm不会自己上网查吗？”
“我要查得到还会来找你吗？”陈熵直接反怼：“帮我调查一下她的相关信息。”
“那报酬是什么？”黑卡莉丝打了个哈欠，问道：“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别想让我帮你打白工。”
“毫无乐趣可言？”陈熵撇嘴一笑，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而且她还对我产生了兴趣，这种情况乐不乐？”
“如果你没有说谎，那倒还挺乐的。”黑卡莉丝那边似乎传来了密集的键盘敲打声：
“说起来小陈，你喜欢每天三菜一汤的精神病院还是每天有一小时放风时间的精神病院？”
“那我还是更喜欢来你家住。”陈熵面带微笑。
“艹...”黑卡莉丝噎了一下，小声抱怨道：“别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怪恶心的...”
“总之，我说的都是事实，希望你能帮我调查一下。”陈熵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而且夜枢城的精神病人这么多，我真犯了什么病，医院也不愿意收我。”
“我可以帮你查，不过别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黑卡莉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拜托完黑卡莉丝后，陈熵起身前往车站，坐上了去往旧城区的列车。
“叮玲玲——”
陈熵推开佛堂的大门，看见管人大师正双手合十地坐在释迦摩尼像前。
听见有人进来，管人大师将自己的脑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目光炯炯地看向客人：
“李施主，真是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再带你妹妹来玩？”
“我姓陈，”陈熵叹了口气：“还有，我妹妹不喜欢这里。”
“哦！陈施主！”管人大师拍了拍自己的机械脑壳，小声抱怨道：“自从上次在直播间里念了那本书之后，贫僧就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叫，记性变得越来越差了。”
“还有这种事？”陈熵皱了皱眉头：“你确定不是cpu或者内存卡坏了？”
“贫僧已经换过三次电子元件了，这种症状还没有消失。”管人大师双手合十，脸上的灯光不禁黯淡下来：
“贫僧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是梦到奇怪的东西，好像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地方。”
听到这番话，陈熵可以确信那本诅咒之书果然有问题。它的性质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彩蛋道具了，而是连通某个未知存在的关键道具。
这种情况大致来说，就像是魔兽世界与星际争霸联动，出了个宇宙飞船坐骑。结果没过两天，艾泽拉斯就遭到了虫群大军的袭击，部落和联盟不得已只能再次联手，然后诸如瓦王沃金之类的传奇角色一死一大片。
陈熵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深渊与异面的女神’？”
“意面？”管人大师歪着脑袋，呆萌地思考起来。
黑市的经营者大多都是情报大师。他们掌握着夜枢城最全的地下情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黑卡莉丝还靠谱。
然而机械和尚思考一会儿后，它的金属脑袋突然360度地高速旋转了起来，脸上莫名泛起了暗紫色的灯光。
“喂，你没事吧？”陈熵察觉到情况不对，连忙大声呼喊。
但下一刻，陈熵却感觉自己的气息一滞，身体竟像是被泡浸在海水中，难以移动半分。
他在鼻尖处嗅到了一抹像是房间许久没打扫才会产生的腐朽味道，眼前出现了黑色人影的幻觉，好像在伸手阻拦他。
“好臭…”刺鼻的味道让陈熵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不由自主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此话一出，周身的幻象快速退却，腐朽的气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机械和尚也停止了无意义的大脑转动，脸上的暗紫色灯光缓缓消失。不过在它抽风结束前，它似乎在极度颤抖的情况下说了三个字：“不…可…说…”
陈熵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从刚才的错位感中缓和过来：“和尚，你想到什么了吗？”
“阿弥陀佛。”管人大师迟疑了一会儿后，双手合十鞠了个躬，仿佛陷入了十连发之后的贤者时间：“佛说过，这世上没有鬼怪神仙，一切都要靠我们凡人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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