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秀疯了一般的扑上去，拦住程字楷的去路，指着春意大骂：“是不是她勾引你？是不是？以前你不会这么对我的，都是因为她！”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厌恶。
村长上前：“春秀，有话好好说，你跟小刘老师都受伤了，先去看看再说这事儿。”
他又想当老好人劝和，深知牛春秀脑子有病，不想计较，偏偏牛春秀看不懂脸色听不出话外音，非要纠缠程字楷。
程字楷小心护着怀里的人，没什么表情道：“让开！”
“我不让，我才是你该护着的人，她就是外人，你凭啥要护着她，我是牛春秀，小的时候，是你救了我，是你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牛春秀崩溃了，捂着脸嘶吼大叫，全然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和自己的形象。
到了这个地步，村长再想大事化小都不行了，当即绷直了脸，严肃的拉开牛春秀：“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们牛家了。”
“啥狗屁面子。”牛春秀凄然大笑：“我不管，字楷哥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抢走。”
说罢，她居然去拉扯程字楷的胳膊，试图将春意扒拉下来，咒骂的话一句接一句的冒出来，还没结婚就练就了一身泼妇形象。
程字楷彻底怒了，抬脚便踹了出去，正对着牛春秀的肚子，倒地的闷响声像一道信号，刹那间，周围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风吹过，树叶哗哗的响，春意在他怀里都感受到了这番不同寻常的气氛，悄悄的冒出一双眼睛，打量着目前的情况。
还没看个清楚，就被捂住了眼睛，眼前归于一片漆黑，耳边是小村长轻声的诱哄：“别看，她太丑了。”
春意乖乖的窝他怀里：“比我还丑吗？”
“你永远比她漂亮，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这番话成功取悦春意，暗戳戳偷笑片刻，抬手戳了戳小村长的胸肌催促：“快走吧，我好疼。”
这两人终于走了。
牛春秀从地上爬起来，趔趄站不直，不甘心的想追上去。
“你给我站住！”陈翠兰恨铁不成钢，扯着她耳朵往后拽：“还嫌不够丢人？跟我回去，以后你再敢出来，我打断你的腿。”
村长上前：“别这么对孩子，你——”
“村长，咱事先说好，我家姑娘身上要是有啥不对劲，就程字楷那一脚，咱们是不是得说点啥？”
村长想说的话被这一句全都被噎了回去。
“走，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陈翠兰不怕事儿：“行啊，现在就去，顺便看看我姑娘脸上的伤还能不能好，让那个啥小刘老师也赔。”
“你啥德行我能不知道？”村长不吃这套：“杨婶跟程嫂子都看见了，牛春秀先动的手，小刘老师身上的伤不比你姑娘的少，要赔的话行啊，看谁赔的多。”
陈翠兰气急败坏：“你是村长，你咋向着外人？”
“我谁也没向，这事儿没完，小刘老师要是因为身上的伤耽误孩子们学习，我看你怎么跟别的家长交代，咱们从医院回来后就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看谁没理。”
程嫂子附和：“就是啊，咱们都看见了，你想赖也赖不掉，牛春秀脑子有病全村都知道，一看就是她主动找小刘老师麻烦。”
没人向着陈翠兰说话。
陈翠兰气急，同时心里也清楚自己闺女的德行，脑子有病也就算了，还天天想着跟小村长结婚，平常行为举止跟疯子差不多，还不如没有这个闺女。
要真是因为她赔给外人那么多钱，那得多长时间能赚回来。
但一想到自己闺女给人打了这么多下，尤其是程字楷最后那一脚，要真是啥都没捞回来，不就太亏了。
不太甘心。
“是不是心里又想着讹钱嘞？”杨婶看不起她：“算了吧，要不是牛春秀非舔着脸缠着人家，最后也不至于这样，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搁这儿说屁话。”
陈翠兰仓皇离开。
一段时间不往张叔这里来就不行，春意觉得自己走了霉运，隔三差五的受伤倒霉，成张叔家常客了都。
张叔带着大家在山上开荒不在家，程字楷给春意上药。
全程不说一句话。
气氛尴尬的倒像是他生气了似的。
半晌，春意捂着脸的双手勉为其难的放下来了一只，戳了戳程字楷的肩膀后又立刻捂上：“你生气了？”
要生气也合该自己生气吧？被你的烂桃花找上门挑衅打架，你生气个什么鬼啊！
程字楷低头专心处理伤口，一言不发。
“别气了，你踹她那一脚真痛快，我该谢谢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规定男人不能对女人动手，但也没有规定，当一个女人作死到了极致，男人不允许动手的规矩。
说到底，打架这种事拼的就是狠心，谁有谁赢，当然，赢了和输了都要付出后果。
春意自顾自说：“牛春秀那个小身板别被你踹坏了，要是她家来闹，我出钱帮你摆平。”
还是没人回应。
春意透过指缝偷看程字楷：“一会儿我自己给脸擦药，你先出去、嘶，你干啥啊，疼死了。”
程字楷往下摁了摁，只一秒便起开，抬头直视春意，不容置喙道：“手放下。”
春意认为这是原则问题，就是不放。
“放下。”程字楷起身：“我说了，你很美。”
春意才不相信这种话。
“乖，我给你擦药。”
耳边是温柔隐忍的哄劝，眼前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喜欢的人，春意慢慢放下双手，眼睛通红：“你真不嫌我丑？我的脸变成这样了，一点都不好看。”
程字楷褪去冷淡，温柔的注视：“很好看，我没生气，我是气自己，没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让你受了伤。”
“你又不会未卜先知，再说了，牛春秀是病人，谁也想不到她的举止会这么疯狂。”
恨不得杀了她。
“是我的错。”程字楷认定是自己的问题：“你放心，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春意重重点头：“我信你。”
伤口看着吓人实则是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不过两处，不会留疤。
春意总算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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