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池塘里抓出来的鱼都很肥大,但在当地基本卖不出去。且不说那透着邪气的池塘常常淹死人,单是那汪死水的水质,当地住户也绝不相信它能养出什么好鱼。后来,这些鱼被拉到外地卖光了,当地吃那些鱼的,只有那几家抓鱼的人。卖掉鱼一周后,那些抓鱼的人都找到了我姥爷家。
我当时住在姥爷家,所以那些人被送来时,我也目睹了他们的病情。
他们的身体外形倒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几个人的下半身都失去了知觉,胸口下面一点,还出现了不少黑色的出血点。
我姥爷看了之后,并没有马上给几个患者诊脉,而是叫他们每人先喝了一大碗盐水,去隔壁屋里躺着。
过了半小时之后,姥爷才去看他们,让他们的家人帮着催吐,这些人起初吐不出来,家里人帮着努力了很久之后,才吐出了一些食物和粘液。
按我姥爷的说法,寒凉的邪气是由人的脚底传入身体的,因为人体表面就有一层阳气保护,所有寒凉邪气往往无法深入,最初会被挡在身体的最外面;而温热邪气则是从人体的口鼻进入人体的,它与阳气的属性接近,比较容易进入身体内部,直接侵害心肺。
如果是吃了带有邪气的食物,那么这邪气就会从人体的中间作怪,也就是胸口以下的位置。那几个人很明显就是这种情况。
几个病人吐完了,都感觉好了一点,但下身还是没有知觉,他们的出血点都小了,但姥爷的脸色却没有好转。
姥爷看了一下他们吐出来的东西,把几个病人的家属交到了隔壁,面色凝重地对他们说:“你们的家人已经中毒很深了,只是这毒很古怪,居然深入到了全身之后才发作。吐出来的这些东西,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要想治好他们,需要请一个人来帮忙。”
我姥爷说的这个人,是我们那里的一位道士。不过当时他已经不住在道观了,因为他的道观已经在文革时期被拆了。
那老道士没了道观之后,也开了一家诊所给人看病,但是他脾气很不好,还有特别喜欢教训病人,因此生意非常惨淡。
我姥爷本来与他不熟,年轻的时候,有一次路过这道士的诊所,发现诊所前面晒着很多旧书,其中有几本似乎是道士自己摘抄的心得。
我姥爷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些摘抄的内容都是很实用的医术,就顺手拿了一本回家。(拿书的时候并没告诉那道士)
姥爷的长辈看到那摘抄的内容后,隔日居然叫姥爷去向道士求学医术。
我姥爷这个人敦厚孝顺,性格很稳重,对长辈的话从来都不打折扣的执行。就这样,姥爷拜了道士做师傅。
和道士学医的初期,姥爷所学的东西,都是他之前已经学过了的。道士见他已经有了基础,就拿了个空白的本子给姥爷,叫姥爷他把自己对医术的理解写到本子上。姥爷每写一句,道士就点评一句,这样一个月学下来,姥爷的医术获得了极大的提高。
后来姥爷的学习就遇到了瓶颈期,主要因为是他在医术上缺乏经验,对知识的运用不够灵活,遇到病人往往会心慌,不知所措。道士见此,就把自己的一些练气方法传授给姥爷,教他如何在诊脉时保持心中沉静,又教他怎么不被病人的情绪影响。
姥爷随着道士学习了好几年,才把道士的医术学完,但是道士还有一门技术,我姥爷始终没有学会,就是用气功来帮人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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