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庄稼种上，都长出来了，还能时常碰到冰雪遭灾的地儿，其中的冷冽可想而知。
在这深山里边，可不像是屯子周边，那是真的弄死算逑。
陈秀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也快步跟上。
虽然在赶仗结束后，一般会将没触动的机关拆除，但不排除遗漏的可能，还有人可能抱着留下机关，万一再弄到只野物的念头，故意留下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跟了过去。
吕律当即提枪，领着元宝顺着脚印跟了上去。
好在吕律会踩水，就身上带着的十来公斤的东西，还难不倒他。
就在这雌性马鹿前方，二十多米外，那头昨天逃掉的雄性马鹿，一动不动地回头看着。
这不是发现野物的声音，是发现人的声音。
“这种时候，说不定人家都在准备捕猎了，咱们再凑上去，那就是明摆着抢了。”
敢独自一人就闯这种深山的人，不是初生牛犊，那就绝对是高手，而后者的可能性往往更大些。
陈秀清快速穿好衣物，小跑过来，看着地上的脚印，眉头也皱了起来：“咋感觉今天要……”
这些河流，都属于汤旺河流域，四月份解冻跑冰，那怕现在早已经到了五月中旬了，晴了那么些时日，这大山里头依然有阴暗处能见冰块。
想了想，吕律说道：“咱们绕边上远远地看看，若是被前边的猎手杀了，咱们掉头就走，若是没成功，就可能还有机会！”
陈秀清挠挠头，没话说了。
他们有意绕开绕开设伏的地方，很快找到了马鹿逃窜时留下的脚印。
“马鹿过河了。”吕律看了看对岸，小声说道。
想要找到它，只能掐踪跟随。
不过半小时时间，两人翻过一座矮山，下到半坡的时候，元宝忽然发出了一声吠叫。
“我……”陈秀清刚开口说话，一口气泄出来，身体直往下沉，他赶忙吸气闭嘴，才又稳住。
“再往里边走，就是三尖山了。”陈秀清看向对面远处比别的山头高了不少的大山：“咱们要过去吗？”
吕律笑着指了指那头雌性马鹿笑道：“他就是！”
陈秀清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将衣裤脱下来，一股脑地装入猎囊中，和枪一起，顶在头上，直接下了河。
终是有些不甘心。
吕律却是在仔细地看着那只躺着的马鹿，笑问道：“你就不奇怪，咋没看到猎人吗？”
“清子，得加油啊！”吕律也不管身上的水珠，快速将衣物穿好，冲着还在河中奋力踩水的陈秀清笑道。
吕律看到他刚一入河水，身体就忍不住地一僵，他就知道，这河水的冰冷，绝对让人够受。
这是对吕律的提醒。
吕律蹲下身，拍了拍元宝，他知道距离那“高人”不远了。
吕律苦笑着摇摇头，他是没想到，两人大早上出来，追踪了几十里地，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但他的意思，吕律已经很清楚了，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这么想。
“在伱听说的猎手中，有谁有这份胆气，单枪匹马，连猎狗都不带就敢入这深山的？”吕律边走边问。
吕律立马停下了脚步：“应该都在前边山沟里了。”
往水中走进去四五米，河水已经到了脖子。
似是受雌性马鹿的叫声吸引，雄性马鹿也叫了一声，转过身来，试探性地往回走了几步，就又站着观望。
“咋办？”陈秀清问道。
“嗯呐！”
吕律点点头，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元宝身上，看着它顺着这些痕迹嗅着，最后抬头看向河对岸，叫了两声。
吕律仔细看着泥地上的脚印，除了人一个人的脚印，并没有看到多余的足迹，连狗的脚印也没有。
若是在河那边就看到，他肯定不会再过来。
“两只马鹿！”
“它在这地方喝过水、吃过草！”陈秀清认真地看着地上那些痕迹。
以元宝的香头，能轻易分辨马鹿的留下的气味，哪怕隔着河流，它依然能从气味中分辨出方向。
眼前这条河挺宽，得有三十多米，不过对于善于游泳的马鹿来说，跟玩似地。
往往元宝发声的时候，隔着人还有几百米远，倒是不用担心对方听到。
好不容易上了岸，陈秀清才不服气说道：“我要是元宝这么好的一条狗帮忙，我也能很快过来。”
吕律安抚着元宝，朝着山坡上走，想要到高处去看看。
这着急忙慌的样子，顿时将吕律给逗乐了。
所以，陈秀清话说到一半，立马止住。
陈秀清皱着眉头想了下：“这个不好说，洄龙屯的几个炮手都有这能耐，别的屯子里也有，真说不上是谁。”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边警惕着周边，一边顺着脚印赶路。
在水中，身上多一分重量，要多花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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