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牟莹不解地问道。
“一来呢，琉璃厂的人要少一些，二来呢，琉璃厂的真货要多一些，潘家园实在太大了，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假的东西态度，你挑花眼也未必能挑到一件真得啊。”张天元耸了耸肩道。
“没事儿，我就是听说这里好玩，所以来玩的，真买不到的话，我就买点别的也一样。”牟莹笑道。
这妮子原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主儿，张天元现在算是明白了，她哪里是来买礼物啊，根本就是来逛的嘛。
“其实我告诉你啊，我之所以会来潘家园，是因为听说阿汤哥今天也来了帝都，也来潘家园逛了，所以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上阿汤哥。”牟莹看张天元一脸无奈的样子，这才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汤姆.克鲁斯？”张天元确认了一下。
“对啊，就是阿汤哥啊。”
“那都是老男人了，你喜欢老男人啊？”
“老男人不错，但帅气啊。”牟莹笑了笑道。
“其实我也是阿汤哥的影迷，那好吧，咱们就四处去逛逛，看看有没有好运气可以碰到阿汤哥吧。”张天元虽然不像很多影迷那么痴迷于崇拜偶像，不过他也有自己喜欢的影星，而汤姆.克鲁斯就是其中之一。
牟莹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说出阿汤哥的事儿来。
“我告诉你啊，到潘家园的常客大体上为四种人：一是古玩商，他们买得勤，卖得也快，只看市场是否好；二是古玩收藏者，他们眼光刁，该出手时准出手；三是古玩爱好者，他们把逛市场当成一种乐趣，当做一种生活嗜好、休闲方式和心情调剂，他们有时也会知假买假，追求的就是心里的那种感受；四是观看者，到旧货市场的人不一定都是买家，慕名而来的看客也不少，还有老外，他们看准的是这些古董中隐藏的中华民族特色，大概阿汤哥就属于这第四种了。
有人说，能在潘家园练摊儿，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因为这里是向全国乃至世界展示帝都和自我的窗口。潘家园的摊主见多识广，下至平民百姓，上至国家元首，都光顾过这里，有一位摊主曾当着众人的面，分别用英语、日语、德语详细讲解一件旧瓷器的由来，那功夫可不是短期能够练就的。”
“真有那么厉害啊？那岂不是比我们这上过大学的人还能？”牟莹惊讶地问道。
“社会大学可是很强大的啊，我也是这几个月才深有感触的，在社会上学到的东西，比我大学四年学到的还多，唉，咱们的大学教育啊，脱离实际太严重喽。”张天元摇了摇头，护着牟莹走向了拥挤的人群。
刚挤进人群，就听到了有导游在对着一群外国游客大喊：“这里看的差不多了，下一处，下一处喽。”
导游用的自然是英文，不过张天元倒也听得懂，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是那些外国游客并不买账，冲着导游大喊：“我刚付了钱，东西还没拿到手呢，走什么走啊，这里这么多好看的，好玩的，能不能慢点啊。”
“潘家园这么大，他们看得完吗？”牟莹看着那些外国游客问张天元道。
“我给你说啊，每逢周末潘家园开市，一车车海外游客纷至沓来，这些游客入场容易离场难，往往是导游三番五次让市场广播通知，而游客任你喊破嗓子就是不肯向外走。催急了洋人也顾不上绅士风度，扯开嗓门就和导游戗戗，抱怨时间太短，宁愿取消后面的游览项目或推迟吃饭时间，在潘家园多泡上一会儿。一来二去时间长了，导游也学乖了，将游潘家园安排为最后一个项目，耗到市场关门了，由不得你不出来。
据说罗马尼亚总理纳斯塔塞和夫人，结束了访华的国务活动后，定于下午4时乘飞机离京。上午9时许，他们来到潘家园旧货市场，总理携夫人在市场中逛上了瘾，到了中午说什么也不走，愣要不吃饭逛够了直接去机场。结果，总理夫妇在市场游览购物5个钟头，买了瓷器、小件木制品、古旧书籍等一大堆物品，于下午2时离开市场，满载而归直奔机场，对这些外国人来说，这里的魅力实在太大了，挡都挡不住的。”张天元笑了笑道。
“那些导游也够绝的。”
“刚刚咱们看到的导游，大概是新上任的吧，不懂这个，等他们工作一段时间就会学聪明了，反正钱也不少赚，总不能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逛潘家园上吧，对那些外国人来说这里好玩，可对他们来说，这里来的次数太多，早就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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