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庭赫眼角抽了抽,他总觉得王凡说的行,和他说的行,不是一个意思。
“那好,解散!明天见!”
郑大少爷背着李玥上了出租车,摇下车窗,看着车外的夜灯,郑庭赫有些凌乱。
让自己送李玥回家,是否太考验自己的道德底线了?
要知道,他的道德底线向来禁不起拷问。
到了春风苑小区门口,郑庭赫搂着李玥下了车。
此时李玥已经睁开了眼,能说话了。
“你自己上去?”
郑庭赫捧着李玥的俏脸,小声问道。
“不嘛,”李玥嘟囔着,“我要你送我上去。”
郑庭赫:……
真的别考验干部,干部向来禁不起考验。
“小赤赤,我家床很大的,我一个人睡起来也很害怕。”
郑庭赫:……
李玥疯狂挑战着某人的软肋。
李玥喝成这副模样,郑庭赫确实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虽然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但万一呢?
郑庭赫头疼的扶着李玥,在李玥的指路下,朝着她的单元楼逼近。
小区的路灯昏暗,某人的心潮抑制不住的起伏,已经吃过肉的他,忍不住的心猿意马。
李玥靠在郑庭赫身上,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不过很顺利,李玥并没有吐。
搂着李玥上了电梯,用李玥口袋里的钥匙打开房门,郑庭赫把迷迷糊糊的李玥送进了卧室,扔在了床上。
郑庭赫吐了一口气,这一路走下来确实有些累人。
他弯下腰,费力的拽下李玥脚上的马丁靴,还很贴心的帮她脱掉了袜子。
袜子带着李玥的体温,郑大少爷又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他急忙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旖旎的念头甩开,出了卧室,在客厅找到一个水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李玥的床头。
郑庭赫经常喝酒,他知道喝多了的人容易口渴。
他忍不住,看了眼李玥那娇美的容颜和迷离的美眸,嘴角勾了起来。
“以后在外面少喝点酒,你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不安全,也幸好你遇见的是我。”
郑大少爷又开始自吹自擂,胡言乱语。
很明显,他今晚也喝了不少。
看着平躺的李玥,郑庭赫又走上前,给她翻了个身,让她侧着。
以前看新闻,有人喝多了,半夜呕吐,被呕吐物堵塞了气管,噎死了。
让李玥侧着,就算她在床上吐了,也噎不死。
“收个利息,”郑庭赫捏了捏李玥的脸蛋,轻笑,“哥们儿先走了,晚安。”
然而,一直半闭着美眸的李玥突然睁开了眼,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
“你快睡,”郑庭赫深吸一口气,“明早还有课……别到时候起不来……”
话还没说完,郑庭赫就感觉到李玥猛地一用力,没什么防备的他一个趔趄,倒在了床上。
李玥从床上爬了起来,压住郑庭赫,鼻尖对着郑庭赫的鼻尖。
如此近的距离,郑庭赫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从李玥的口鼻里喷洒出来的甜美气息。
“你干嘛?”郑庭赫愕然,心跳的很快。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李玥却死死的压着他。
郑庭赫在这个年纪,承受了他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李玥,别开玩笑。”郑庭赫推了推李玥,却没推动,不知道是李玥重,还是他没气力。
李玥打量着郑庭赫精致的俊脸,她舔了舔嘴唇。
“我没开玩笑。”
“那你是在干嘛?”郑庭赫尽量让呼吸均匀,不让李玥看出他心已经乱了。
“我喜欢你。”李玥手指在郑庭赫的嘴唇上点了点。
郑庭赫双目圆睁,十分错愕。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李玥又轻轻捏了捏郑庭赫的嘴唇,才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郑庭赫,“我就是喜欢你。”
即使你我注定行踪不明,但也应该让你知道,我曾为你动情。
李玥今晚确实喝了不少,借着点酒意,她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
郑庭赫沉默了,原来有时候,装傻也不管用吗?总会遇见打直球的女生吗?
“你怎么不说话?”
李玥眼眶有些红润,她知道,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应,但她还是想要努力一下。
最起码,得亲口听到答案吧?
“李玥,”郑庭赫推开李玥,从床上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我有喜欢的女孩了。”
李玥挥手,驱散了眼前的烟雾,轻轻笑了:“我知道,果然……让你喜欢上我,真的好难啊。”
他刚认识宁雨没多久,就能喜欢上宁雨,而自己……自己只要不主动,他都不会多看自己几眼。
“你怎么了?”李玥发现郑庭赫突然一根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神情有些恍惚。
郑庭赫此时没心情回答李玥的话,因为他的脑子里,莫名的浮现了极其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
“亲爱的,我们分手吧。”
“让你喜欢上我,真的好难啊。”
“这两年,我真的好累啊,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也不想再听你那下意识的甜言蜜语。”
“所以,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脑海里的画面,李玥明明在笑,语气明明很释怀,眸子里却是荡漾着的波光粼粼,然后很快,她就泪如雨下。
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
回过神来,郑庭赫看着眼前的李玥,如同脑海里的画面一般,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美眸里却是一片水雾。
“对不起……”郑庭赫下意识的轻声呢喃。
他脑子里多了太多的东西,那种东西,或许能称为……记忆碎片?
他知道,这句对不起,他欠了李玥很多年。
直到李玥大学毕业之后出国,他都没能亲口对李玥说一句对不起。
“你怎么了?”李玥轻轻抚摸着郑庭赫的脸庞,“你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不喜欢我……又没有错。”
郑庭赫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着荡漾在空中的烟雾,怔怔出神。
突然,郑庭赫嘴角勾勒出一个怪异的弧度。
哪有什么梦啊……自己做的,应该从来不是梦吧?
人们都说,水向东流,覆水难收,岁月从不回头。
但上天这是,给了自己一次回首的机会?
郑庭赫垂下眸子,看着眼前的少女,心绪纷乱,难以抚平。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李玥揉了揉眼角,不想让眸子里的泪水滴落下来。
感受到郑庭赫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李玥有些奇怪。
他的眼神,好奇怪,
遗憾?愧疚?眷恋?还是惊喜?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
李玥正在疑惑,霎时间,她的美眸圆睁。
因为郑庭赫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含住了她的嘴唇。
不管那些记忆碎片,是上天给自己的预兆,还是岁月回首,郑庭赫都觉得,有些事物的结局,不应该是那样。
经历过失去之后,他才恍然,原来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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