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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是谁？”
赵仙客问了，
卞红玉却是幽幽叹了口气，她做了一辈子的导演，对于人的表情有一种信手拈来的把握，赵仙客问归问，却更多的好奇，最可怕的好奇。
他就好像听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故事，
没有怨恨比有更可怕。
卞红玉突然有些担心自己这么突兀的告诉他，会不会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
再不出手，这孩子就不用你帮忙了，你连忙都帮不上，你还怎么好意思认？为了让人给你养老吗？
卞红玉没有回答，
赵仙客便更有些好奇：“您说她是您的同学，她也是导演吗？”
赵仙客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奶奶或者还有妈妈，没什么感觉，有则见见，没有便罢。
卞红玉沉默，然后很突兀的转移话题：“我看了一下，虽然你电视台现在发展不错，但是，团队还需要历练跟加强，所以，我可能会带我的团队过来，没问题吧！”
嗯？
赵仙客疑惑，聊得好好的怎么换了？不过，也无妨，他比较善于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很少做一些逼迫的事，顺着点头道：“当然可以，毕竟您跟我的目标都是拍好这一部戏。”
“嗯！”
卞红玉点头，便往回走，然后走了俩步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转转。”
说着，
便已经灵巧的不像六十大几的人，猛的窜到了黄风里，一边窜一边急吼吼的掏手机。
赵仙客挠挠头，
所以，你到底是想让我认奶奶还是不认？摇摇头，不过，卞红玉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赵仙客，甄嬛传的导演虽然还要再找，万一有更合适的呢？不过，包青天的导演已经是卞红玉了，甄嬛传想再找到合适的不容易，弄不好还是得自己动手，最起码是先做准备。
回到电视台，
赵仙客找到了程语：“你去摄影协会，道具协会什么的都发一下招聘，我想组一个不错的……”
正说着，
卞红玉那几位学生便找了过来，都很急，尤其是卞运这个学生兼大孙子，见面就问道：“老师呢？”
“外面闲逛呢！”
赵仙客没多想便回答，却不防触及到了学生们的要害，当即便有一个男生一把拽住了他的脖领子吼道：“闲逛？你知不知道老师多大岁数了？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
赵仙客茫然，
怎么了吗？
当然，他也能理解对方的急切，只是，继续茫然：“人卞老师自己想逛，而且，手脚便利，脑袋清醒，有什么问题吗？”
“你……”
其他学生也奋起，倒是卞红玉的大孙子卞运相对淡定一些，只是有点担心的问道：“你看到老师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赵仙客正准备回答，拽着他脖领子的男生便已经冷哼道：“他能知道个屁，他就是觉得老师主动上门是奉承他，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老师欠人人情，就这破电视台，十辈子也请不到老师。”
说着，
用力一把将赵仙客推开，赵仙客急忙按住了旁边的程语，这孩子眼神凶狠，脸色泛红，就像一只发狂的狗。
那男生却还觉得表现的有些不够，恶狠狠的瞪了赵仙客一眼，大声道：“如果老师有个三长俩短，我把你这破电视台拆了。”
说罢！
就要转身离开，却见卞红玉静静的站在门口，眼神平静的可怕：“你要把那个电视台拆了？”
“老师。”
男生莫名有点慌，不过很快便想明白自己这是打着为老师好的名头，问心无愧，当即便走了过去，只是还未说话，迎面便是一个字……
“滚！”
男生一愣，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然后便听卞红玉也怕他幻听，认真的多加了几个字：“我让你滚，以后不许说是我的学生。”
这男生是有些来历的，不然也不敢说拆了盛世的话，但是，他的那点来历跟卞红玉的地位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当即便缩到了一旁，低眉顺眼，却没有滚。
卞红玉看也没看他，走进来，看到赵仙客笑道：“真巧，我给我那几个老伙计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有些徒弟子孙什么的没事干，想来你这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你看呢？”
巧个屁，
赵仙客一下子便猜到肯定是那个奶奶又出手了，他对这位没怨恨，没亲情，没期待，毕竟旁观者清，这要是他前世，弄不好就得狠狠的拒绝，而现在，想了一下，点头道：“好，谢谢您了。”
“没事，没事。”
卞红玉很高兴，高兴的卞运跟剩下的几个学生脑瓜子久久转不过弯来。
您怎么？
好像，
也，
有些讨好他？
卞红玉自不可能解释，说服了赵仙客，生怕自己再忍不住做出什么来，急忙转身跟大孙子卞运道：“走吧！咱们要选一选拍摄场地了。”说着便往外走，路过那低眉顺眼的学生时看也不看，
你不滚，我走。
然后卞运想上去搀扶她，也被她一下子甩开：“我还没老。”然后龙行虎步比年轻人都走得快的离开了。
那男生脸色僵硬的立在原地，
赵仙客走过去，又退回来，压低声音道：“以后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对我呲牙。”
男生倏然抬头，一句狗仗人势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过紧要关头还是憋住了，正准备忍一忍认个怂的时候，赵仙客继续道：“不过，你可以背地里动手，这样就引不起她们的注意了。”
“嗯？”
男生一下子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赵仙客笑的很温和：“就是你可以绕开她们攻击我，看看，我扛不扛得住。”
说罢！
有些期待的看着对方，男生也一下子明白了赵仙客的意思，然后整个人安了震动般颤抖个不已，正准备不顾一切的吼上一句：“你确定？”便看到赵仙客嘴角是温和笑着，眼睛却没有哪怕一丝温和的光，
猛的打了个寒颤，
男生低头道：“对不起。”
赵仙客摇摇头：“可惜。”然后带着程语快步离开，可以预见，自己哪位奶奶必然有着很不可思议的能量，所以，这样的机会可能会越来越少。
我明明靠自己就能解决的。
谁想啃老？
我反正不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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