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怡沁是嫡系长女,也是唯一让整个渭阳城都知道的千金。可她对外再如何光鲜亮丽,再如何平易近人,温文尔雅,也还是免不了对于我的存在产生厌恶感。
老实说,薛老爷和大夫人对我的疼爱还要胜过对于她的。
我不需要像她那样每日饱读经纶,不需要像她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羡慕我那所谓的自由,我羡慕她那所谓的涵养——要知道,我连一门真正的乐器都不曾见识过,更别说弹唱。
同以前跟你说的,我其实就是一个没有丝毫自由的丫鬟。
我看得出来,她很孤独。可她在我面前绝不能展示出来,便总把平日积攒的愤怒与嫉妒都施展在我的身上。
她还很精明,每次都会践踏在我无法被看出受伤的地方。
我谁也不敢告诉,甚至是母亲。
再后来,大小姐失踪了。为了不让外人知道,有人指使下人请先生教我薛怡沁曾所厌恶的东西。我很欣喜,可当我兴高采烈的跑到他们面前时,迎来的却只是冷漠。
我只是个替代品,每当舆论生出,到了无法解释的时候我便要遮住脸替她而活。”
魏鸿严听得很认真,可却不知道从何安慰,只好试探地握住栾画伊的手,再紧紧攥住。
“不用替她而活。”魏鸿严看向画伊的双眼,坚定道,“大不了我们就此离开薛府——我们总会摆脱他们。”
画伊摇了摇头,说道:“夕阳就快落下了,我想你娶我一次。”
其实,哭妖谷的夕阳还会过很久很久才落下。可魏鸿严却并不知道,他觉得夕阳落下,便是某件事情都终点。
听画伊说,那件木屋有件嫁衣,还有件为他量身定制的礼服。
两人站在悬崖旁,夕阳的光晕像是给他们新婚之日祝贺般抹了淡妆。虽然匆忙,两人却很高兴,魏鸿严还毛毛躁躁的一直扣不上最后一颗扣子。
“扣不上就……”画伊莞尔一笑,握紧了魏鸿严的手掌不肯松开。然后,便听到了魏鸿严傻傻地扯着嗓门喊到:
“一拜天地——”
“二拜桃仙——”
“夫妻对拜——”
魏鸿严紧闭双眼大喊,下一秒画伊便掀开红盖头,带着所有世俗的对错与此刻哭妖谷的祝福,轻点在对方的嘴唇上。
夕阳久久不肯落幕,像是刻意等待着他们的爱意催生。
千年桃树在此刻毫不吝啬,微风一拂,桃花便似替他们遮羞般成了窗帘,上天却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勇敢地迈出那一步,走向彼此深深相拥的爱人。
“就……没了?!”九欢诧异的看向熙若龄,那只黑猫不惜用鸳鸯谷主人的三次人情,杀那白骨干嘛?相爱相杀又是什么鬼?
“咳,反正这片桃花能告诉我们的故事就这么多。”熙若龄皱了皱眉,“不过,好像有人能解决。”
话音刚落,九欢还未开口便见到同先前两位尊者服饰相似的银发女孩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也是……尊者?”
九欢还未把话说出口,腰间便被熙若龄狠狠一拧,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忙缩了回去。
“白岚使者,有劳二位。”自称为白岚的女孩虽相貌稚气,礼仪神态却让人感到无可挑剔的完美。
“没……没,等一下。”九欢转过头看向熙若龄,“有劳咱们干嘛?”
熙若龄还准备使眼色,却发现白岚使者毫无动容,只是身体微微前倾,看样子是示意他们同她一同前去。
“是指……我们?”
白岚使者微笑着摇了摇头,仍是不肯作声。九欢只能无奈的跟着熙若龄一同等待,又足足过了半晌,阵阵微风拂过熙若龄与白岚使者的白发,再而风停后白岚使者才开口:“可以了,二位——请坐。”
对于这一幕,九欢到的确是没见过这阵仗——让他和穿着嫁衣的熙若龄坐在这年龄可比正常妖龄的桃树木椅上,可能随时就会有被她变成的厉鬼掐死。
“尊者姐姐,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白岚使者微微皱眉,眯着眼看了看九欢,才捂嘴笑道:“白岚使者,便叫白岚了。”随即,她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小弟弟,你知道,刚刚从你们身旁走过了什么吗?”
“额……一阵微风?”
“不,是姻缘终了的灵。万物皆有灵,有情人或苦情人有了相思之苦,有了难言之隐,若是到了这里倾诉,这桃树便会用一片桃花藏下他(她)们的爱。”
“我就说呢,有了幻化成人的本事,却甘当一些苦命人的独角戏听众。”
“等等,你是说……白茶和臭狸猫他们已经把魏鸿严和薛怡沁的事解决了?”
“两位不用揣测。解铃还须系铃人,情情爱爱的主角自然还得是双方——不过,这个故事好像从很多年前就已开始。”白岚使者打了一个响指,一坛酒香四溢的桃花酒便落在了二人的桌前,“人间一欢散,哭妖十里庄。在这里来过的,不管有情人有没有终成眷属都能喝上桃花酿。”
“是喜是忧也不是我们来评判不是么?”熙若龄倒不在乎,倒上一碗桃花酒一品,却淡如清水,“据我所知,魏鸿严告诉紫寻画伊存在的那一刻,他所经历的一切便都已被安排——从感动,失落到焦躁绝望,包括你所听到的这几个甜蜜的故事。”
九欢也急忙轻泯了一口,旋即皱眉道:“白岚姐姐,怎么酒和水的味道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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