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一股醋味儿，都酸得冒泡了。
姜九音别过脸不看他，可霍云行明显能感受得到，她视线的余光落在自己身上。
犹如暗中窥视的猫儿，警惕又好奇。
“九音对我，还要玩欲擒故纵这一套？”
霍云行放下手中盒子，又凑近过去。
烟草的香味袭来，将她包裹。
下午的时候，她的确是让云天打电话给霍云行。
的确是想着，能找个由头，好好解释一下今天的误会。
心思被拆穿，更多的绯红渡上脸颊。
“没、没有。霍叔叔，你的确是该回家去了。”
姜九音说着，就把人往外推。
她想要的，向来只是他的一个态度。
可霍云行深知自己的爱慕，对自己的态度却一直暧昧。
饶是哪个女人，都会被他折磨的难受。
“这里就是我家。九音，我说过的，我会娶你，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霍云行牵住她轻搡过来的手，认真的神色让姜九音眼神一亮。
“那……霍叔叔会不会爱我？”
小女儿家的心思，在此时表露无疑。
只要他确定一下，只要一个点头，又或者，只要闷闷的、敷衍的应一声……
姜九音就不会觉得，自己一切的期盼是一个笑话。
可问题出口，却见霍云行刚舒展的眉头，又拧起来。
“九音觉得，现在我给的偏宠还不够？”
偏宠……那就是心爱的宠物？
姜九音半垂下眸子，掩盖心中的低落。
父亲身上的高利贷、被窃取的设计成果、他突然同意和乔丝娜结婚，以及现在对赵韵儿的袒护……
种种一切加起来，她怎么能不怀疑：
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出于愧疚的补偿？
没听她回应，倒是霍云行又开口：
“九音，欢乐城那边，别再去了。”
“为什么？”姜九音一惊，“霍叔叔是觉得，中午的事情真的是我做的么？”
霍云行不答，只是抬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不希望那边的勾心斗角，沾染了你。”
严肃的视线和抿成一条线的唇，无疑是在告诉她：
他已经胸有成竹，满盘计划。
“霍叔叔……”
“乖，听话。”
听话……他明知道，自己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会乖顺点头，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眼下却还逼着自己听话。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变坏了么？
眨眼间，她眼角又一次泛红，蓄满了雾霭霭的水汽。
“霍叔叔，我没有害赵韵儿，我真的没有！我和丽丽都是无辜的……”
姜九音攥着霍云行的衣角，努力解释。
“对了，云天也住在这里的，霍叔叔如果不信，可以问问云天！我们昨天晚上绝对没有点外卖的！我们……”
“九音，这不重要。”霍云行打断她的话。
“那什么重要？”姜九音迷茫。
“九音不去欢乐城，不和苏家同流合污，这才重要。”
笃定的语气和坚毅的视线，让姜九音心中一沉。
为什么？
苏木不是坏人，萧姨对她也很好很关心。
怎么就算是同流合污了？
还是说……他是怕自己有了新的依傍，就不肯乖乖做他的宠物了么？
“霍叔叔，难道今天的事情，跟霍叔叔有关系么？”姜九音定定的询问。
她忽然镇静下来的神情，以及那和自己一样清冷的语气。
令霍云行暗中微惊。
虽说他神情未动，可到底相濡以沫多年，姜九音一眼捕捉到他眼底划过的异光。
那抹异光带着她的心头也是一揪：
“霍叔叔，你真的是我的仇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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