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也不会怒气冲冲地过来，却一下子消了气。
戏子打了个哈欠，露出一种不想再和他说话的样子，往外挥了挥手，示意文修洵赶快走。文修洵却沉默一会儿，突然道：“最后一个问题。”
“说。”
“我母亲去世之时，你没有过来，为什么却在现在来我天齐，去到吴州，还扮作戏子登台唱戏？”
戏子唇角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笑意。
一翻身，又向文修洵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文修洵神色一暗，也未再多言，打开门，步出房间。
伴随他的脚步，满楼戒备的兵士皆跟他离去，空气中迫人的杀意终于消弭。
何雨柱这才发现后背已然湿凉。
“林郎还不去睡？”
戏子的丹凤眼半睁不闭，开口却又是刻意的矫作语气，“难为刘郎一夜疲惫，令奴心儿疼哟——”接着他便打了个哈欠，背向房门道：“回去吧，我睡了。”
何雨柱耸了耸肩，转身进了里间。
这个男人需要安静，至少在此刻。
进到里间何雨柱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中的小盒子和木牌，长长叹了口气。转眼去看外间的戏子，戏子已然有轻轻的鼾声。
何雨柱有些好笑——这几夜里他从来不打鼾。
今夜一番对话，对这看似笑面一切的戏子来说，恐怕到底是令他心生波澜。具体滋味如何，只有本人知道了。
何雨柱吹灭了灯，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知外间的男子，悠悠地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很空远，脸上没有了惯常的笑意，也没有外界传的甚嚣尘上的嗜血冷厉。此刻的他，仿佛只是一个安静而迷惘的天涯失意人。
为什么要在如今来到天齐，来到吴州，登台唱戏？
他唇角浮起微微笑意，苍凉如寂月。
当年吴州戏楼乞巧，一众女子抬针月下轻笑拜月时，有人回首望戏台花旦，轻声嗤笑。
姿容绝世女子多矣，早已晃不花他的眼，她那一笑眼底的睥睨不屑，却令他的唱词，倏忽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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