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一希望？
对于自己突然被安了个如此牛逼的头衔，顾铭有些懵，随后发自灵魂深处地疑问道。
“师尊，何出此言？”
“天道之子”
澹台霜璃摇动着手腕处的金铃轻声呢喃，视线飘忽，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师傅曾经说过，当大灾大难即将到来之时，总会有天道眷顾之人横空出世，拯救万灵界苍生”
“当年始祖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天道之子？
顾铭抚摸着自己的鼻梁，忍不住干笑两声。
听到澹台霜璃一本正经地念出如此中二的词语，他感觉自己尴尬的脚趾都能抠出四室一厅来！
但偏偏对于仙侠世界的人来说，念出这些词算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倒不如说，这比什么“太上无极剑法”“混沌九转天之神印”之类的东西更容易让人接受。
但顾铭身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听怎么感觉浑身不得劲。
“师尊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天道之子？”
“嗯”
澹台霜璃抬起修长的美腿从浴盆里踏出，如嫩藕芽般的脚趾触地的一瞬间，覆盖在娇嫩肌肤上的水渍瞬间结成冰甲，然后破裂，幻化成冰凉绵滑的素雅白裙。
“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
瞧着床上那脏兮兮的布衣，澹台霜璃右手一挥将其冰冻刚想扔出窗外，但转念一想又黛眉微皱，解冻后坐在床边，默默将其细心叠好。
好女人！
顾铭瞧见后内心忍不住夸赞道。
以后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你曾说妖族可能会有安插在万灵界的内奸，我怕它们会害你”
澹台霜璃轻声提醒，顾铭闻言笑着调侃道。
“它们害不害我我不知道，不过师尊您刚才要扬言杀了我到是真的”
“……”
澹台霜璃身体一僵，紧攥衣领愤怒道。
“你个登徒子！”
“态度轻浮，屡次出言戏弄本座！本座不找你事已经算好的了，你还敢主动提及？”
“什么叫戏弄？”
顾铭反问回怼道。
“之前夸赞师尊您的那些话都是弟子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难道说实话也算是戏弄吗？”
“况且弟子对师尊您一心一意，从未对其他女性说过这种话，这应该不算是轻浮吧？”
“你！”
即便再不谙世事，澹台霜璃也能从顾铭这胆大而又热烈的告白中听出那浓郁的感情。
顿时，她感觉脸颊发烫，浑身燥热无比，原本还满脸怒气的清冷脸庞瞬间升起一抹红霞，娇媚而又明艳。
这好色之徒！
竟然敢对我说这种话？
难道他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身份吗？！
澹台霜璃双拳紧攥裙摆，瞳孔轻颤，深呼吸了好几次想要维持住自己内心恒久不变的道心，但却怎么也无法沉静下来，脑海中一直再回想着顾铭之前的话，以及他拼命相助于自己的所作所为。
难道在他心里我这么重要么？
我们应该仅仅只有一面之缘才对。
最终，澹台霜璃轻叹口气，语气变得柔和许多，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长辈劝导晚辈的意味。
“既然你认本座为师尊，那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为什么？”
“我是你师傅，你是我关门弟子，若你说的这些话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被人嗤笑？”
“为什么会被嗤笑？”
顾铭莫名地轻叹一声。
“大道之初至今，从未有过任何一项天地法则禁止师尊与弟子之间的禁忌”
“就像是‘要想在修炼一途得道成仙，就必须封闭道心，摒弃七情六欲’这句话一样，从未有过如此规定，但所有修道之人却无条件地遵守它”
“这也是师尊您百年之久都无法参悟天衍古经的原因所在，您连身为人类的感情和欲望都抛弃了，为什么还想让天道眷顾自己，成就万古神帝呢？”
“……”
澹台霜璃轻咬红唇，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
原本她是想要对顾铭说教一番，让他走上修道正途，切勿被男女之情影响道心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自己反过来竟然被他教育了一番？
而且还爆出如此“异类”的惊人之语。
但偏偏这些想法竟然神奇地与天道有这一丝巧妙的吻合，让她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难道自己认知的那些修道法则都是错误的么？
难道自己的思维真的被禁锢了吗？
澹台霜璃瞧向窗外。
夕阳渐落，带有一丝凉意的橙黄色暖光铺洒在这座偏僻的小镇上。
临近傍晚，不少人喜笑颜开地扛着锄头从远处田地归来，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童在胡同中嬉笑打闹。
此情此景，竟然让澹台霜璃隐隐有一丝顿悟，原本迷茫的瞳孔突然变得清亮许多。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吧。
怪不得他能参悟天衍古经，成为天道之子，这番诡辩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我知道了”
似乎是放弃说服顾铭的打算，澹台霜璃环抱双膝，下巴轻枕其上喃喃自语，原本清冷的语气突然软化了许多。
“不过我们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甚至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那师尊您想见我吗？”
听着顾铭调笑的话语，澹台霜璃轻哼一声，盘腿而坐开始修炼，表情肃穆，眼中浮现出冷冽的杀意。
“不想，本座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覆灭天元宗！”
“……”
顾铭仿佛想到了什么轻声道。
“师尊，您先稍等一会”
将VR设备摘下，然后瞧了眼房间的钟表，顾铭表情凝重。
“我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是十点半吧，这才过去15分钟么……”
通过澹台霜璃的视角，他很清楚地可以瞧见那边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一个下午，时间来到了傍晚。
但自己的大脑却对这种时间尺度的差别并没有相应的认知。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像【完全潜行】一样感到精神疲惫么？
“难道在使用【主视角】功能的时候，自己大脑是对时间没有概念的？”
顾铭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轻舒一口气后将大脑放空，然后再度带上了VR设备。
想它干嘛。
自己又不写关于时间的论文，思考这些又没用。
“师尊，您可以给我讲讲您最近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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