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权掐着话筒不说话。
“为啥今天我第一个给赵爷爷你打电话？就是因为红肠社撤销的话，化肥厂的设备什么的恐怕就得再想别的招啦。你看，辽沈的磷矿粗加工厂和计划中的两家磷肥厂，这个，就得往后推，对吧？赵爷爷你得早作打算。”
“唔。”赵国权闷闷的应了一声，腔调一扬，“那如果红肠社撤销了的话，那笔化肥款怎么办？我是说相关责任人，小涂啊，你要知道，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为他们开脱啦，这个你有心理准备吗？”
“嗨，自己犯的错就得自己承担责任。”涂自强轻飘飘的说道，“谁的责任就谁负，咱们不能徇私！”
“这个~听说，红肠社的这帮人挺多都是你的好朋友？有这事儿吗？”赵国权试探着问道。
“对，很多都是我的朋友。”涂自强咧着嘴笑道，“但法不容情！先公后私的道理我懂！”
“小涂，你觉悟很高哇~”赵国权不咸不淡的说道。
“身为朋友，我能给他们的只有公正的调查，不让他们不明不白的被冤枉。”涂自强顿了一顿，“所以我想把他们押回吉春审问。”
“这不妥吧？”赵国权停顿了一下，“案子毕竟是在红肠发生的，没有回吉春审问的道理。”
“我有什么办法？大列巴市水太深啦~”涂自强长叹一声，有些萧索的说道，“赵爷爷，这事儿你先别跟黄爷爷说，等我先把人押回来的，到时候我再跟他解释。不是别的，我主要是怕他为难~~摊上红肠那批人，他也没办法。”
赵国权沉默不语。
“说白了，这有点打黄爷爷的脸，但我也是没办法。”涂自强拉回话头，“那啥，磷矿粗加工和化肥厂的项目赵爷爷你早作打算吧。那个，没事儿我就先挂了……”
“好，小涂，我不掺和你和老黄的事儿。你、你回头自己跟他解释吧……”赵国权给了一个保证，然后意兴阑珊的挂断了电话。
涂自强微微一笑，撂下了电话。
安菲雅张着小嘴目瞪口呆。
“你、你……”
“嘘~~多听多想！”涂自强伸出食指按着嘴唇，安菲雅咽了口吐沫。
涂自强懒懒的瘫在椅子里，点燃一根香烟，美美的吸着。
安菲雅眨巴着眼睛，强忍着不说话。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涂自强撇撇嘴，扔掉了第五个烟头，拿起了电话。
“水子，形势有变，我就不细说了。你现在就开始封账封库，明天开始把所有红肠社的人撤回吉春。”涂自强轻飘飘的说道。
“嗯，还有么？”水自流轻轻的应着。
“跟所有人宣布，大家回到吉春之后都会接受问询。”涂自强顿了一顿，“关于那十八万六千元的公款。”
“嗯~”水自流应了一声，补充道，“我知道怎么做。”
“对了，你跟宾子、三子、二狗子他们说，回到吉春之后他们肯定会被羁押，他们是重点调查对象。十八万不是小数目，肯定要一查到底，龚维则的手段他们最清楚。我只能保证他们不被冤枉，其他的嘛……”涂自强顿了顿，“告诉他们，哥们儿一场，回不回吉春我让他们自己选。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不愿意回来，不要管他，放他走。”
“不监视？”水自流压低声音问道。
“他们三个不用，呵呵，其他的人给我盯死喽！”涂自强轻笑一声。
“好，我先安排安排就宣布。”水自流压低了声音，“人手还是找刘干事要？”
“嗯~”涂自强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272、双全法
“你玩儿真哒？”安菲雅张着小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比狠耍光棍呗，”涂自强歪着嘴笑着，“咱们就看谁更舍不得！”
“你是说，他们会让步？”安菲雅捂着小嘴，“不能吧？你就不怕他们直接掀桌子，把你物理毁灭？”
“怕，非常怕~”涂自强抿着嘴笑着，“可是他们不会，现在正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状态，而我就是维系这个平衡的支点。”
“不懂~”安菲雅摇着头。
“有了可行性的计划之后，所有人求的都是降低变数，求稳。”涂自强顿了一顿，“汽车的减震你知道吧？如果说黄金计划相当于一辆汽车，我就是这辆车的减震系统。”
“你说你是减震？”安菲雅挠着头，“那减震换个人不行吗？”
“这么说吧，这辆车如果没了减震，嗯，比如说他们谁把我物理毁灭了。”涂自强摇摇手指，“那谁来代替我的位置是个问题，任何一方都不希望自己的人到这位置，又不希望别人的人顶我的位置。”
“唔，这个我能理解。”安菲雅点点头，“那在互助社里直接提拔一个呢？”
“几乎所有人的个人欲望都会随着手里权力的膨胀而膨胀，除了我。我要的那点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什么都不要打白工。”涂自强骄傲的笑了笑，“而且黄金计划本就是我的想法，别人恐怕没有我对计划理解的更深。”
安菲雅乜着涂自强不说话
“其实，并不是我这个人能力多么的强，价值多么的高。”涂自强自嘲一笑，“怎么说呢，我只是性价比高。性价比懂吧？就是相对于我要求的利益与我所能做出的贡献这个比例对于他们所有人都是最合算的。”qqxs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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