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心灵感应，裴景修也醒了。
抱着一丝侥幸，给黎卿歌打了电话，这没想到都这个点了，人还没睡。
沉默悄然而至，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裴景修试着喊了一声黎卿歌的名字。
“是我！”
听着这声回答，裴景修放心了许多。
“睡不着吗？”
“有点。”
“出什么事了吗？”
黎卿歌试了几次，还是没说。
“好好的。”
黎卿歌看着外面。
“裴景修，你知道嘛，光鲜亮丽的人，不一定永远都是光鲜亮丽。”
“嗯。”
裴景修不插声，就每一句回应的嗯一声。
“你知道嘛，我跟栖栖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我们没有错过彼此任何一件大事，可是，我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我，她可能会更开心。”
“我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在某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祸害，不配生活的那么滋润。”
黎卿歌说着，看着楼下。
话筒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吸声，裴景修想了想。
“卿卿，你不要替别人觉得，别人开不开心，快不快乐，永远是别人懂，你觉得你的出现可能带给她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对于她而言，你就是那束光，引导着从那些不怎好的事情脱身。”
黎卿歌抠着自己的指腹，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一下又一下。
“我们在某些时候，都会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有意义，这很正常，可是我们始终都应该相信，我们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
黎卿歌脱口而出的询问，让两个人突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裴景修看着窗外。
“对于我而言，你是个很独特的存在。”
——让我觉得，未来都是甜的。
“裴景修，谢谢你。”
挂了电话，黎卿歌觉得一身轻松，回到房间，在桑落栖身边躺下，看着桑落栖舒展的眉眼。
心里暖暖的。
第一眼是，那个女孩子好凶。
可是后来谁都没有想到，她和小霸王竟然成了这么好的朋友。
桑落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黎卿歌。
“上厕所了吗？”
“嗯，睡吧！”
黎卿歌替桑落栖掖了掖被角。
裴景修没有睡，看着和黎卿歌的最后一条消息，然后又点开和桑落栖陈年的聊天。
原来，每个人都有秘密。
——
第二天，黎卿歌和桑落栖是自然醒的。两个人看着都没电的手机，默契的翻充电线。
打开之后，黎卿歌看到了裴景修的早。
然后回了个可爱的表情。
睡了一晚，她就是一条好汉。
人活着，开心就好，何必在意其他的事情。
坏人已经受到了惩罚，而她们要做的，就只是勇敢正视那段记忆，然后不断向前走。
桑落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人加他。
看着温舟山的头像，还是跟离开前一样，是一个橘猫，昵称是一个句号。
想了想，点了同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必要玩小时候那一套，加不加反正也都那样。
黎卿歌凑过来，无意之中看到温舟山的名字。
“好家伙，合着知道加你，就不知道加我，这个舅舅，真令我失望。”
说完，还装模作样擦擦泪。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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