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艺婷目光从羽涅脸上缓缓的转向了谢昭：“你徒弟？这个人，是你徒弟？”
“有问题？”谢昭蹙了下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看向了夜司澄。
这个杀青宴，究竟是来聚会的，还是此刻才是真正的意义？
这个时候，陆歌也忍不住开了口：“阿昭，你，什么时候收了一个徒弟？”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的在谢昭的朋友圈里出现过，那张照片里，他戴着口罩，但脸上的疤痕明显，此刻没了口罩遮掩，就更明显了。
陆歌这前就介意谁谁像他，现在见到这么个人出现在他面前，心里更是不太高兴。
单艺婷半晌也没有说话，谢昭便对陆歌道：“很久以前就收了。”
边上，众人打量着他们，各自若有所思，都在猜测，谢昭年纪轻轻竟然就收徒弟了？
这个徒弟显然跟娱乐圈无关。
毕竟羽涅脸上的伤疤太明显，这样的毁容，怕是做整形手术也无法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吧？
不过从他眉眼间看，底子还是不错的，清秀小哥，甚至有几分眼熟。
不待众人细想，陆歌便又沉声问首：“在认识我之前吗？”
他这话一出，大家就发现刚刚的熟悉和违和在哪了，仔细看的话，谢昭这徒弟和陆歌是有几分像的。
谢昭也未料他会这么问，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还是点了头。
一瞬间，陆歌就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他原以为他和谢昭在剧组交好，对方是真正拿他当朋友，原来只是因为他长得有点像她徒弟毁容前的样子吗？
这份认知，让陆歌没来由的生气，仿佛自己被当替身对待了一样。
他紧了紧拳，突听单艺婷此时试探般的出声道：“厉、厉先生，是你吗？”
陆歌看到谢昭脸色微变，眼神一下子直直的射向了夜司澄。
他嘴角忍不住挑起了一抹讥笑，谢昭没有拿他当真正的朋友，倒是跟夜司澄之间不清不楚的。
单艺婷那句话是对着羽涅说的，只见他先是迷茫，随即不解的问道：“你在问我？”
“我、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单艺婷迟疑了一瞬，她看了夜司澄一眼，想起了之前看过的那张照片，现在这个人就在她眼前，一种强烈的惊惧感从心底而起。
她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再清楚不过了。
得知那两个女演员已经去世了，这个消息几乎冲垮她的心理防线。
所以哪怕心里并不确定，她也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羽涅看着她，温和的说道：“我并不认识你。”
单艺婷有些急切，往前走了两步，“就只是说几句话，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她的行为太过怪异，就连导演都忍不住朝她看了过来。
但此刻单艺婷无暇顾及其他，只是眼也不眨的盯着羽涅。
羽涅蹙了蹙眉，回头望向谢昭，“师尊？”
听到他对谢昭的称呼，大家就更觉得违和了，但也看得出来，他十分听谢昭的话，就连跟陌生人聊几句，也要请示的态度。
众人不免都更加好奇起这一对师徒来。
谢昭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淡淡的点了下头：“你去吧。”
宴会厅不大，单艺婷脚步凌乱，带着羽涅去了宴会厅外，找服务生又要了个包厢谈事情。
而这场杀青会本就来的仓促，李鉴还有事，见过夜司澄等主演后，就跟制片方提前离开了。
不等其他演员来交谈，夜司澄面对谢昭质问般的眼神，突然拿出手机，将屏幕放到了她眼前。
手机里是夜司澄做的对比图，对比的是当初灵契剧组出事时，楚云潇的花絮摄影师拍到的助理小厉的背影，以及刚刚有人在背后拍了羽涅。
两人无声对峙，都知道各自心里在想什么。
半晌，谢昭收回眼神，“就凭这个？这就是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
夜司澄看了眼四周，将她拉到了角落里，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亲近之人会是凶手，但是昭昭，我只希望你有提防之心，你对这个谢羽了解多少？和他之间是否有旧怨，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清楚吗？他的武力值不低，我亲身感受过，他甚至随身带着凶器，根本不是良善之人，这样一个人留在你身边，你若是毫无防备——”
“够了。”谢昭平静的打断他，相比于他的激动，她连语气声调都没有变，“夜司澄，怀疑，是人之本能，你想让单艺婷去确认，还拿出这样的背影图给我看，但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测。”
她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别处，“在我眼里的阿羽，我再清楚不过了，他在我身边的时间你想象不出来，至少，我不了解你，但一定了解他。”
他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若羽涅只是觊觎夜司澄身上的灵力，她或许还会相信。
可是，对她出手，下毒，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或许这个世界的人根本不了解徒弟代表着什么，他是这世间除了道侣之外，与她息息相关的唯一亲人，在魔域的那些年，在她痛不欲生的那些年，都是羽涅陪着她。
他还是白姐姐的孩子，那个女子，是她在万劫门时唯一的光。
她将羽涅视为晚辈一样护着，试问这样的情感，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的徒弟有一颗黑化的心？
谢昭这样的比喻让夜司澄的脸色也有些凝滞，他看着她，深吸了口气：“你们一起长大？他是谢家的远房亲戚？”
他虽是疑问，但自己在心底就已经否认了。
他让人调查过谢羽，可是查不出任何信息。
他没有档案，就再追溯到谢海泉的祖上、老家、远房几代亲戚，都找不出有关谢羽的痕迹。
这个人，就像是从金明山突然冒出来，再被姜龄给救下了一样，没有丝毫生平轨迹。
越是如此，越是令人怀疑他是不是改了身份。
可谢昭却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
夜司澄内心焦灼，却又无话可说，除非他找到谢羽就是厉先生的直接证据，否则，在谢昭看来，他只是在挑拨离间？
“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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