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元没有搭理她这精神病行为，并且在所有社交号上把这个精神病给拉黑。
做完这一切后她一时间心乱，就贴着墙靠在了病房的门口，胡思乱想之际没关紧的病房里忽然响起了江叔的声音。
江婶回家休息了，今夜是卫榕在这里陪护，大概是听上次大明星的自我谴责，卫榕回头就把护工辞退了，他跑前跑后的在这里自己照顾江叔。
江叔想擦擦身又不好意思就麻烦卫榕，今天就一个人偷偷在洗手间里擦，因为长时间不出来就被卫榕找了进来，然后他二话不说就挽起了袖子，擦干净了身上，又打了水要给江叔洗脚。
“可使不得孩子。”江叔惊得连忙阻止，只是胸口的刀口没能让他弯下腰，只得按住了卫榕的肩膀：“这种事哪能让你干呢，叔叔知道你的心意就好。”
卫榕却不由分说地把两只脚按进了水盆里，入水那微微的一烫真是熨贴了江叔的心，真差点是老泪纵横。
江叔挺着腰板叹：“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我们都还没老，真不需要这么折腾你们。你们也都出得起护工的钱，明天还是让护工回来吧，你们有事就去忙，别耽误了。”
卫榕头也没抬，却是回答江叔的上一句话：“心意这种东西，总是光嘴上表现不实践，时间长了就会让人疏于谨守本分，为人父母或许不会计较女儿女婿偶尔的怠慢，可人老了心思就会变得敏感而又小心，总怕给小辈添麻烦，可实际上你们什么都拒绝什么都不要，让我们享受生活的时候总心怀愧疚和不安的。”
洗完了脚，卫榕给轻轻放在自己铺了毛巾的脚上，擦了一半，他的话弦一转，抬起的眼睛里是忠诚的宣言。
他说：“江叔，比起生养了晨晨的妈妈，我更敬重你们。养育孩子，是生下她的母亲应该担起的责任，他们是互相有抚养义务的。可是您和江婶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付出了十年的心力，这是晨晨最重要的十年。”
“她能这么开朗善良，心里这么阳光坚强，都是你们扶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的。她是没怎么跟我说过你们是怎么待她的。”
可是……
“您能为了晨晨的前途，为了找江怀誉捞她出局子，在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对我这个陌生人曲膝。从我和晨晨确定在一起的那一刻，在我卫榕心里您和江婶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也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如果哪天我们做的不好，请您多担待。”
晨元就站在门口，透过那条门缝，看到江叔通红着一双眼睛把人扶起来，拍着卫榕的肩膀一边哽咽地连声说好。
她仰头捏了捏眼角，过了会儿，转身离开了。
里面那两个男人真是讨厌死了！
爷俩你好我好的，根本不需要她呗，走还不行嘛？
上了电梯就给卫榕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直接回家不来医院了，也刚发完，电梯在4楼停下，是一班推着病床的医护人员和家属，床上是需要送往九楼手术室的病人。
一路喊着避让的护士现在大着嗓门喊：“这是手术专用梯，各位都去等旁边的电梯，家属坐不开的也跟旁边的电梯上去。”
路晨元跟着一人群匆匆走下了电梯，看着病床从自己面前被推进去，也看到了一张浮肿雪白的脸，她恍惚了好片刻才认出这是路晋华。
家属是路家两兄妹。
晨元戴着帽子口罩低头站在两人身后，兄妹两人也没有交淡，气氛很沉重。之后她跟着往下去的电梯走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升起过去手术室外看一眼的念头。
要说她唯一的自我谴责，也是给了刚才收到路元琪信息的那一刻。
路元琪问她是不是早期盼路家不好那一刻。
晨元自问过，如果没有给路太太寄出那些照片，最后事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了人命？后来她听见卫榕说“互相有抚养义务”的时候，就想明彻了。
如果没有寄出那些照片，路太太还是会知道那对母子的存在，那个情人还是会闹的路家鸡飞狗跳。
人在欲望面前，总是无视深渊。
之后，晨元是在网上看到路晋华去世的消息，昨晚人没能抢救回来，凌晨两点的时候就去了。路氏有限公司的官方也发了讣文，浏览器的推送都有路氏公司董事长去世的内容。
可到了下午，突然一条热度涨上来的内容让路晨元差点炸了，再也忍不住，从通讯录黑名单里放出一个电话就拨打了过去。
“路元琪你真是个疯狗，你想干什么！”
对方似乎早等着她了，声音有点癫狂：“你也知道着急了，你也害怕了？可我爸妈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们猜不到，那个人的儿子说了他妈没有寄过照片，路晨元你敢说不是你寄的！你就是记恨爸爸不认你，可你心肠也太歹毒了，那是三条人命，你个杀人犯！”之后还想再骂，手机却被夺走了。
是路远航的声音，他说：“爸爸只是没有养育过你，但好歹让你来到这个世上，可是沾上你我们路家就没有一件好事，以后别再打来了，路家永远不承认你。”
一只手掌在这时落在她的肩上，拿着通话挂断的手机，晨元也没回头：“你说，人在强词夺理的时候是不是都自动过滤自己以前的行为？”
“这特么……太横了吧！”晨元眼里仿佛燃了一簇小火苗：“我晨姐是稀罕一个豪门的人吗？我好歹也是个身价过亿的大老板娘，说得我跟个上门打秋风要饭的一样。他们真是踩着脖子敲脑壳，太欺负人了！”
“……”得，这是个不需要安慰的。
卫榕：“网上你妈妈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真的吗？”
路元琪找人爆料有生活作风问题，同时与多人交往，死时身染HIV，带着身世不名的女儿讹诈路晋华的钱财，又猜测路晨元的母亲是否长期以这种找男人接盘的方式捞钱，最后直接把路晨元的身世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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