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哈呀，那什么，我办公室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你小子倒跟我整这套麻辣，把我胃口吊起来后就要跑，你还想不想混了。”周贵奎道：“你走，腿我给你掰折，你走吧。嘿嘿嘿。”
“那啥，掰折腿也不能当菜吃。我还是跟你说了吧，周厂长好好听着点儿。嘿嘿嘿。”王嘉福道。
王嘉福很炫耀地将制服蔡东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哈哈哈，办公室内传出两个人的笑声……
“那啥，说点正事儿吧，局里给我们厂子安排了五名牢山战场上的伤残兵，要安排在我们厂各个车间，厂部研究决定，把他们先都安排到各个车间办公室。”周贵奎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呀？这话应该跟韩桐峰主任说。”王嘉福道。
“嘎哈呀，当然跟你有关系了，要他们跟各车间的工程技术人员学习技术。”周贵奎道：“让他们学习学习，将来能当技术员就培养成技术员，不能当技术员的就安排到各车间当保全工、维修工。这五个退五君人，都是立过战功的，从牢山前线下来的。”
“我看安排的有点儿问题，如果要让他们当技术员，应该安排到哪个技校去先学习课本专业技术，然后再安排到工厂。”王嘉福道。
“现在哪有那么多学校装下这么多人呀，那啥，上边的意思是，让他们马上投入到生产建设中来，发扬部队的传统作风，军企一家，更好地建设国家。”周贵奎道：“下到各车间后，需要本车间的技术员、工程师手把手地教他们技术，教他们理论知识，让他们尽快适应工作，发挥作用。你得给带一个。”
“我本身就没什么文凭，刚转正的临时工，哪能带得了退五君人，还是安排给其他车间吧。”王嘉福道：“退五君人都有脾气，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劲儿，况且是立过战功的君人，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心理创伤很大还没有进行系统的心理疏导，我可带不了这种人。”
“嘎哈呀，你带得了带不了都得带，这是正治需要，是上级派下来的任务，必须得完成。”周贵奎道：“考虑到锅炉车间将来的发展，还真得有个像样人选做技术工作。厂部将来准备把你调上来，如果可以，锅炉车间的技术工作就交给他。”
“周厂长，我可跟你事先交代好了，我就在锅炉车间待着，哪儿都不去。现在跟车间里的人弄得都熟了，设备技术也熟了，我可不想换地方。我现在挺好的，在锅炉车间干，还能把你安排的织布车间织布机改造做了，你不感觉挺好嘛。”王嘉福道。
“那啥，就是因为你各方面技术都懂，厂部才有调用你的意图。将来千合纺织厂的所有生产设备改造和升级换代工作，你都要参与进来，掌握全厂全面的技术和设备。”周贵奎道。
“你可别跟我闹了好不好，我们俩刚刚说完蔡东来，我好不容易把他摆平了，还不知道将来什么效果，你就要给我安排到他手下，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王嘉福道。
“我考虑到这一点了，那啥，搞技术也不一定就偏偏要到他手下，但是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做。或者以成立技术改造小组的名义，或者叫质量技术改造小组。总之，如果这个小组成立起来后，不能让你归蔡东来直管，你直接在我手下。”周贵奎道。
“这属于瞎折腾，换汤不换药，没有必要。我呢，对锅炉车间挺有感情的，不管你们厂部怎么想，我反正是不想离开锅炉。”王嘉福道。
“嘎哈呀，还反了你了，不服从领导了。”周贵奎道：“这个事儿是以后的事儿，你先把退伍兵带好，然后再说。现在这五人退伍兵的材料都在我手里，你可以选一个好的，将来好好带带。”
周贵奎将一摞子材料丢在王嘉福面前。王嘉福看都没看，道：“我不选，如果非得带，那你们随意安排好了。我这点儿水平连养活自己都勉强，你还偏偏给我弄个啷当。我连自己都管不好，还要我带个徒弟，这哪说理去。”
“嘿嘿嘿，哪有理不理的，我说了就是理。那啥，你办就完了。”周贵奎道：“我看了这些退五君人的材料，各个家庭都挺贫苦的，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他们都有残疾，不是上肢残疾，就是下肢残疾。也不知道纺织局怎么给咱们厂子选的这几位，唉！”
王嘉福掠了一眼退五君人的材料，的确，他们都是边远山区农村家庭的孩子，看着他们的照片各个英姿飒爽，但再看看他们的履历则是某年某月参军，某年某月参加某次战役，某年某月负伤，某年某月歼敌N人，某年某月立军功。清一色这些冰冷的内容，让人不寒而栗。
“按说这些退伍兵真的不容易，他们经历了战争，经历了生死，为保卫国家献出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也献出了自己宝贵的肢体。他们值得尊敬，值得敬畏。”王嘉福道：“但是，从他们的学习履历来讲，各个都是初中毕业，基础条件很差，我担心他们学习技术的时候，会因为基础差而不会有什么建树。”
“那啥，我也担心这一点。所以，要采取一帮一一对红的工作方法，让各车间的工程技术人员多卖些力气，从基础着手手把手教他们，让他们发挥部队的优良传统，尽快适应新的工作岗位。”周贵奎道。
“说的轻巧，但做起来很难。这些人身上都有战功光环，在部队里的表现各个不凡，也一定都有脾气秉性，指不定将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王嘉福道。
“那啥，这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必须无条件地将这些退伍兵安置下去，并且向纺织局做汇报。”周贵奎道。
“既然这样，那周厂长就随意安排吧。我能有什么办法，推又推不掉，挡又挡不了。”王嘉福道：“我的职责只能是在有技术工作的时候带着他去，没有技术工作的时候，让他自己学，我可以给他两本书，让他自己研读。我可没有时间跟他耗。”
“那啥，那我就给你挑一个岁数相对大一点的，看着模样能稳重一些、能听话的……”周贵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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