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考验你，嘿嘿嘿，这套货。你以前不是说进不了我的套子嘛，这回怎样，掉大坑里了吧，哈哈哈！”韩桐峰道：“以后呀，跟我学着点儿哈！哈哈哈！”
王振友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像要打饱嗝似的：“哈哈哈，你说咱车间呀，主任不像个主任部下不像个部下的，一天天真好玩，不说不笑不热闹，要么天天守着这些硬邦邦的锅炉设备，也怪没意思的。”
赵冰心、牛成立也笑得合不拢嘴，但这两位很少参与韩桐峰和王嘉福的事儿。
“好，你等着吧韩主任，哪天我要是不给你设个套钻进去，让你找不着北，才怪呢。你跟我闹算是找到对手了，平时看你年长我不好意思作践你，你、你可倒好，对我一点儿也不客气。”王嘉福道。
“嘿嘿嘿，这套货。”韩桐峰笑得更放肆了，“我等着呢，有什么招法你就全使出来吧，小样的，我还识破不了你的小伎俩。哈哈哈！”
“好，咱们一言为定！你等好戏吧！”王嘉福道。
“我等着，嘿嘿嘿，这套货。你尽管打马过来。哈哈哈！”韩桐峰道。
“好了好了，这套货，嘿嘿嘿。”韩桐峰道：“跟你说点正经事儿吧，小王呀，有一个大好事儿告诉你，你可听好了哈！”
说归说闹归闹，车间里大家谈正事儿的时候是认真的。
“韩主任说吧，别再忽悠我就行，我可让你忽悠废了。”王嘉福道。
“这可是正事，不闹笑话了。嘿嘿嘿，这套货。”韩桐峰道：“我问你，如果让郑伟童和王天依在劳动局运作，给你特批一个全民干部指标，你愿意原谅他们不。”
“嗯。不行，我是坚决不干。”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王嘉福，对全民干部指标根本没放在眼里，他知道不久的将来千合纺织厂将倒闭解体。“我的意见是不同意。但还要看韩主任和周厂长的意见，这件事儿，我得听你们的。”
“哎哎哎，你是傻呀还是彪呀，人家拿这么大的筹码换取你的原谅都不行，你知道不知道一个指标值多少钱，况且花多少钱也办不来呀。多少人一辈子都混不到指标，你还在这装呢，不知道深浅！嘿嘿嘿，这套货。”
“我真的不装，对全民干部指标没什么概念也没什么好感。我现在这么干着不也挺好嘛，我觉得当临时工自有，也不太受约束。”王嘉福道：“况且我心里这会儿还在想，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警惕性还这么高呢！嘿嘿嘿，这套货。”韩桐峰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这个是真事儿呀，可别当笑话听了。郑伟童和王天依为了讨好咱们，到一把局长那里给你特批全民干部指标，明天他们就把《国有全民制职工（干部）审批表》带过来。”
“哎呀，我要那玩意真没用呀，给我这个指标就白瞎了。”王嘉福这时才真正相信韩桐峰的话，他说：“要么这样，能不能把这个指标给甲班临时工李昌盛，他推煤推五年了，盼转正都快盼疯了，他当一个干部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王嘉福说的李昌盛23岁，博览群书，文史知识一般年轻人不可匹敌。他还喜欢绘画和书法，厂里工汇组织书画大赛，他曾得过一等奖，厂里有什么宣传画或者需要书写标语什么的，常请他去画去写。但因家庭特殊原因，错过了四五次转正的机会。
李昌盛受到家庭的牵连，始终在公众场合抬不起头……
他曾在一次被厂里借调到厂工汇做宣传，干了两个多月，工汇想要把他留下来做宣传干部，但在厂领导审核时遭到质疑，结果原路返回，继续在锅炉车间当临时工推煤。
这是他离转正、离全民工最近的一次，此后，他也曾被借调到厂里其他机关部门帮忙，但有厂工汇的努力在先，虽有心想要将他留用，都无法实现。
李昌盛收到了很大打击，心灰意冷，变得越来越不喜欢与人交流，把自己封闭起来。
“嘿嘿嘿，这套货。李昌盛的才华是不错，现在国家形势好了，不讲究以前那些事儿了。”韩桐峰道：“他当干部也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但是这个指标是特批的，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并且备了案的，别人顶替不了。你小子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昌盛是个才子，他这么多年受了很多委屈，受爷爷奶奶家庭的牵连，一直受人歧视，应该给他一个公道的说法。”王嘉福说：“哎呀，我说真的韩主任。我真不稀罕这玩意，怎么还落到我头上了，给李昌盛算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嘿嘿嘿，这套货。特批指标这东西给不了人，不像你家猫呀狗呀下了崽子，你可以随便送人。你的就是你的，他的就是他的，名字都写在上面了，没法更改。”韩桐峰道。
“既然这样，韩主任看着办吧！给我我也不稀罕，不给我我也不眼馋，给了五八不给四十，给不给都无所谓。”王嘉福道。
“看着办，凉拌吧。嘿嘿嘿，这套货。你年轻心高气傲，但这回我要给你做主，这个指标必须要，而且必须要把和郑伟童、王天依的矛盾化开，人家给你办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妥协实在说不过去。这买卖你都赚大发了，哪有不认可的道理呀。我和周厂长都认可了，我们可什么也没得到，都是为了你嘛。”韩桐峰道。
“行，韩主任和周厂长都定了，原谅郑伟童、王天依这点事儿没问题。不就是把技术资料给他们嘛，不算个事儿，我早已经有心里准备了，材料拿给他们他们也看不懂，学不会。”王嘉福说。
“嘿嘿嘿，这套货。”韩桐峰道：“你说那个王天依哈也不知道哪个大学毕业的，来管一个知识青年要技术资料，真够丢人的。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也不知道一天天都做什么了，难道一点正事儿都不研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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