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张墨谦颇为紧张的看着坐在镜子前面的高菲菲，甚至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吞了吞口水。
高菲菲呆呆的盯着镜子，脸上的纱布还没有揭开，而高菲菲也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在由张墨谦亲自操刀做完手术之后的这几天里，高菲菲其实挺快乐的，因为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足以让高菲菲忘记所有烦恼，甚至忘掉自己脸上还存在着疤痕的这个事实。
但是事实还是要面对的，张墨谦的方法到底有没有效果会在这一刻揭开，高菲菲再次感觉到了紧张。
甚至一坐在镜子前面，再面对着还覆盖着纱布的容颜，高菲菲也不由得走了神。
张墨谦说的话，高菲菲根本就没有听到，高菲菲还沉浸在心里的期待与害怕两种情绪之中。
高菲菲当然是期待这块纱布揭开之后，自己那完美的容颜又回来了。
而高菲菲又很害怕，害怕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用处，害怕揭开纱布又看到那纵横交错的恐怖。
那可能是高菲菲一生的阴影！
直到张墨谦的手臂在高菲菲面前晃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高菲菲这才反应过来，茫然的啊了一声，询问道：“怎么……了？”
张墨谦本来就挺紧张的，被高菲菲的这种状态给弄得更紧张了。
“那个……我是说，现在可以揭开纱布了。”张墨谦干咳了一声正了正脸色，他可不想让高菲菲观察到自己心里的情绪，说不定这会给高菲菲带来很不利的负面影响。
蒋单震给张墨谦的那瓶药张墨谦自然是不能轻易往高菲菲脸上抹的，事后张墨谦还特意去问过蒋单震。
蒋单震告诉张墨谦该怎么使用这种药，说是在做完手术之后要等上个三天之后才能揭开，而今天便是第三天。
一开始张墨谦还是蛮怀希望的，蒋单震既然把这个药给他，就代表着应该是会起效果的，要不然蒋单震哪里好意思用这么一瓶没什么效果的药代替他去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的酬劳？
但是到了此刻，张墨谦却又不敢肯定了。
张墨谦担心这一切的努力都变成空，到时候高菲菲会成什么样子？
张墨谦还真不敢去想象。
就算是张墨谦自己，也会将内心之中的愧疚加深吧？
张墨谦甚至已经决定，要是这药不管用的话自己就找蒋单震退货！
此时的高菲菲再次望了望张墨谦，张墨谦哪能看不出来高菲菲目光深处透露出来的紧张？
尽管高菲菲已经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了。
“乖！揭开吧，我想惊喜已经在等着了你呢。”张墨谦对着高菲菲笑了笑。
高菲菲嗯了一声，不过却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你帮我揭。”
张墨谦点头，他知道高菲菲不敢面对事实，这种事情只能他来代劳。
张墨谦二话不说，伸出手便将高菲菲脸上的纱布缓缓揭了下来，而在纱布下面还有一层浅褐色的泥状物品覆盖在高菲菲原本的伤口上面，这便是张墨谦从蒋单震那里讨来的药。
这个泥看上去倒是神奇，已经三天过去了却并没有要干涸的迹象，就如同刚抹上去一般，这让张墨谦感觉到神奇。
当然，再神奇要是治不了伤痕的话，那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我抹掉了？”张墨谦深呼吸了一口气，征求着高菲菲的意见。
高菲菲脸上的伤到底有没有完全治愈刮掉这层‘泥’就能见分晓了，真正揭晓答案的时候张墨谦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高菲菲无声的点头，甚至缓慢的闭上了眼睛，高菲菲这样做是不想让张墨谦更有心理负担，尽管高菲菲比谁都在乎此事。
高菲菲感受到，张墨谦略带颤抖的手指抹掉了自己脸颊上的一块泥，但是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高菲菲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张墨谦，却发现张墨谦此时一脸的凝重。
“怎……怎么了？”高菲菲愣了愣，缓缓开口询问。
“没什么。”张墨谦面无表情的摇头。“直接都洗掉吧！”
高菲菲如遭雷击！
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所以……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自己只能面对这样的一个结局吗？
高菲菲自嘲般的笑了笑，随后便将自己的头埋下，双手捧起面前盆里的热水清洗着自己脸上的药物。
但是高菲菲却不争气的流下了眼睛，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过的负面情绪此时完全迸发了出来，到最后高菲菲甚至直接是在用水拍打着自己的脸。
“诶？菲菲，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啊？”张墨谦赶紧上前抱住了高菲菲的身子。
“对啊，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哭呢？”此时的高菲菲笑了笑，笑容中却满是绝望。“本来就已经是发生过的事实，根本就改变不了这样的结果，我根本就不需要对这种事情抱有希望，我为什么还是会哭呢？我应该笑不是吗？”
“呃！谁说改变不了结果的？”张墨谦一脸古怪的看着高菲菲此时的样子。
“你不是说……”高菲菲抬起头望着站在面前的张墨谦，泪眼朦胧。
“看镜子。”张墨谦咧开嘴笑了笑。
高菲菲这才想起来，顺着张墨谦的手指看向镜子，随后便再次愣在了原地。
镜子里面的高菲菲拥有着完好无损的绝世容颜，那道之前存在于高菲菲脸上让高菲菲无数个晚上因此被惊醒的伤疤，哪里还有一丁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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