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母亲离世
今年地里的南瓜长势很好，颜色金黄，而且个大。老光棍让大儿子摘两个给唐家送去，那孤儿寡母甚是可怜。
大儿子爽快答应，到地里挑了两个最大的。用布袋装上，背着就来到唐家。
大门开着，院子里没有人。喊道：“兮妹子，有人吗？我给你家送南瓜来，放在这里。”然后将南瓜从布袋里拿出来，放到锅灶旁边，就要离开。
猛然想起唐家屋里厅堂的屏风，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听人说上面的画很好看，一直想见识见识，可惜每次来只能在院子里和人说话，说完就匆匆离开。想来此时家里应该没人，何不进去看看。便将布袋放在锅台上，蹑手蹑脚走进屋里。
啊，那屏风真的挺大，上面绣着祥云缭绕，青松挺拔，一个圆圆的大月亮，仙子嫦娥甩着衣袖，向那月宫奔去。
这个故事他从小听过，没想到屏风上的嫦娥如此美丽，那身姿，那俊目，不由用手去摸。心里只怪自己的婆娘总是找理由拒绝，好久都没有同房，以至于见到画中人，都有些无法控制。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女人换衣服的声音，原来家里有人，被发现不大好，还是走吧。刚抬脚，又想：“该不会是兮妹子在换衣服？她可是个大美人，偷看应无妨。”想着，拐到屏风后面，顺着声音来到内屋门口，从半掩的门缝朝里瞧。
原来不是兮妹子，是婶子，没想到半老徐娘也如此有风韵，那后腰实在让人销魂。难怪唐秀才死后，村里那些没老婆，游手好闲的后生，没事总喜欢往这里凑，原本以为是想占女儿的便宜，现在想来多半是为她。她也寡居很久，估计也是寂寞难耐，我何不安慰安慰她。想着，便推门而入。
唐王氏正准备换衣服去找李媒婆，希望近几日将女儿的事情说定，况且卢家也不知道丈夫过世的事情，自己也想跟着去，顺便将丈夫的事情告知。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以为是女儿，带着笑容回头一看，吓得面色清白，一手挡在胸前，一手系着扣子：“你怎么进来，出去！”
老光棍家的大儿子眼冒红光，嘴里流着哈喇子，说道：“婶子，你就比我大十岁，可你长得俊，咱两个站一起，别人还以为你是我媳妇儿，叔走后，你也孤单，不行就让我安慰安慰你。”说着便将唐王氏扑倒在床上。
这家伙趴在自己身上就像一堵大山，唐王氏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闭上眼睛，任凭他将自己蹂躏，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唐兮妧到山上挖野菜回来，看看一竹笼又大又鲜嫩的野菜，非常开心，唱着歌蹦跳着走到家门口。看到老光棍家的大儿子从里边匆匆走出来，边提裤子，边打自己脸：“混账！混账！”
“你怎么在我家？”唐兮妧感到奇怪。
“我……我送南瓜，放……放那里。”不敢用眼睛看唐兮妧，快速跑开。
进到院内，唐兮妧看到锅台上放的布袋：“着急什么？连布袋都忘拿走。”将野菜放好，走进屋里喊道：“母亲，母亲。”
听到哭声从母亲的房子里传出。急忙进去，看到母亲躺在床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下身露在外面，身上还有血痕。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畜生，看我不宰了他！”便要拿刀找人算账。
唐王氏带着哭腔叫道：“站住！你过来，我有话说。”
唐兮妧坐在母亲身边，整理好她脸上粘的头发：“娘，一会儿我定要找他算账，要回咱家地，我有手有脚，能自己种。”
“孩子，记得让李媒婆带你找卢家，娘是去不成了。另外，这是丑事，也别声张，就当给娘留些颜面，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说着，悄悄拿起藏在床上的剪刀向胸口刺去，鲜血溅在唐兮妧的脸上。
“娘！娘！你怎么能这样做？”唐兮妧大声哭着。
唐王氏奄奄一息：“记得找卢家……”然后咽气而去。
唐兮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踉跄地站起来，到院子的案板上拿了菜刀，俊目充满愤恨，经过一片野地，一个池塘，来到老光棍家门口，大喊道：“老光棍，让你家老大出来！”
老二跑出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兮妹子，‘老光棍’也是你叫的？”
“你家老大呢？”唐兮妧把刀举起来，“我要杀了他！”
“兮妹子，你个女娃拿刀干什么？我家老大刚带着嫂子和孩子到县城去了，打算在那里干苦力，估计一年半载是回不来啦。”老二说道。
菜刀掉在地上，唐兮妧也坐在地上，哭道：“我娘死得好惨啊！”
“什么，你娘也死了，是怎么死的？”老二过来扶起唐兮妧。
“问你家老大！”唐兮妧愤恨地说。
老二摸不着头脑。老光棍在屋里听了八九成，想到老大慌张的神情，已猜到六七分。走出来对唐兮妧说：“娃，你先回去，你娘的丧事我来操持，那狗东西一旦回来，我先打死他！”
在老光棍和他两个儿子的帮忙下，唐兮妧将母亲葬在父亲旁边。帮忙的人都渐渐离去，她不愿走开。
第一声鸡叫将她吵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坟头上睡了一晚。揉揉红肿的眼睛，内心无比空寂和失落。在坟前拜三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家中。冷清无比，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母亲让她找卢家，那就去找吧，也算有件事做。回屋换好衣服，拿了包袱，看看旁边放的一箱嫁妆，泪水不由自主流下来，有许多都是母亲缝制的，那一针一线让她感到无比亲切。
背上包袱，摸摸书房的大锁，回头看看熟悉的院落，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大门外，用更大的锁将门紧紧锁上。
唐兮妧找到李媒婆家，她早已在门口等着，旁边有辆马车。见到唐兮妧，说道：“兮兮姑娘，虽然你娘刚死不久，你很可怜，但规矩不能破，马车的费用可得你掏，还有我这嘴皮子的费用。”
唐兮妧说道：“少不了你的，放心。”
两人坐上马车，车夫赶起马向县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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