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我可以揍他吗？”
零号询问道。
顾枫摇了摇头，“不可以。”
零号翻了个白眼。
老祝拉开与机械狗的距离，主动和顾枫介绍起了这座地下城。
“我们夏禹地下城拥有200年的历史了，这里是新城区，最近10年才开发出来的，东面是老城区，那里比这里还繁华，有最烈的酒和最漂亮的女人，特别受荒野人喜欢，在这里消费，你不用担心第二天醒不来，因为我们有律法规定，杀人必须处以死刑。
荒野上的人可不一样，为了争夺一些物资，经常会大打出手，你死我活，嘿嘿，您别介意我这么说，在我眼里，您既然是机械师，肯定不是真正来自荒野，我看得出，您是有文化的人。
也许您以前就出生在某座地下城，因为某种原因，地下城毁灭了您才流浪到了荒野。
您看看您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您不是真正纯种的荒野人。
我见过很多荒野人，他们的眼神里有戾气，身上有血腥味，彷佛看到任何人都是敌人，都是需要警戒的对象，时刻都保持着精神的紧绷，除了被酒精麻痹的时候，您不一样。”
老祝又抽了一口烟，款款而谈。
他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导游，已经看出顾枫不是来自荒野。
“你不害怕我是来自乐园的吗？”
顾枫又问道。
“那不可能，乐园里的人都盲目自信，以为自己的高等人种，十分傲慢，瞧不起荒野人，更不会愿意进入地下城。”
老祝说着，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恐惧，似乎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
“实际上，乐园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曾经去过荒野上，那是我年轻时候，还身强力壮，觉得自己可以在荒野上闯一闯，遇到了各种事，有一次我遇到了自称是从乐园逃出来的人。”
老祝看了一眼顾枫，“您如果不愿意听，我们可以聊些别的。”
导游们总是有很多故事可以讲述给游客听，这似乎在哪个世界都没有改变。
顾枫表示自己愿意听，老祝才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和我的兄弟老吴一起在荒野探险，遇到了那个自称来自乐园的人，在遇到他之前，我们一直以为乐园就是天堂，是人间最值得去的地方，也是最接近龙神的地方。”
“他告诉我们，他从出生开始就在乐园，每天都有充足的食物，还有各种娱乐活动，那就是我们向往的生活。
直到他长大，他的任务就是繁殖后代。
他每天要和不同编号的女人一起做繁殖任务。
这些听起来都是这么令人向往，可是他却不觉得。
他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同伴因为没法继续繁殖，也没有被任何龙族看中，被送去了牧场，最后的命运是加工成食物。
于是，他就带着几个同伴逃离了乐园。
他没有将详细的越狱计划告诉我们，但是看得出来，他们离开乐园经历了千辛万苦。
他告诉我们，根本没有什么龙神，只有龙族，龙族将我们人类分为了两种人，第一种就是宠物人种，任由他们摆布和娱乐，用于消遣。
第二种就是肉人，幼年生活在牧场中，之后被送入龙族的餐桌上。”
“那后来他怎么样了，他的同伴呢？”
零号好奇地问道。
老祝再次扒了一口老烟斗，说道，“他的同伴都在逃出乐园的时候死了，荒野上的各种怪兽，让原本就没有生存能力的乐园人很难应付，后来他也死了，就在我们面前，突然爆炸而亡，原本我们是不相信他的话的，直到看到他爆炸了，我们才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突然爆炸？”
零号看向顾枫。
顾枫摸了摸下巴，分析道，“应该是身体被植入了芯片，一旦被管理员发现逃走，就会激活芯片让他们自爆。”
“看来您对乐园的事也知道不少。”
老祝恭维道。
“那你们现在还信仰龙神吗？”
零号继续问道。
老祝摇了摇头，“自从遇到乐园人之后，我和同伴就不信仰龙神了，但是我们夏禹地下城还是有很多人信仰龙神，城中心的教堂就是龙神教堂。”
“你没有将你知道的事告诉他们？”
零号狐疑地看着老祝。
“我说了，没有人信，这种事不是亲眼见到，很难相信的，而且见识过龙的力量的人，都觉得她们是神族，只有天神才拥有这样的力量。”
“即便他们知道天神吃人，也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有一些地下城甚至会定时献出活祭品，来取悦龙神，好在我们的城主并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让我们用活人祭祀。”
老祝感叹道。
顾枫和零号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枫想起了龙族地图之中，被标记出来的十多个地下城据点。
这个地下城也是其中之一，也许不是这里没有用人类祭祀，只是老祝他们不知道罢了。
顾枫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地下城的地址会暴露，这么隐秘的存在。
现在想来，也许就是因为这十多处地下城在搞人祭，在信仰龙神，才会被标记为野生牧场。
龙族会定期来狩猎，而地下城定期进行祭祀，贡献出一部分人来换取短暂的安宁。
所以，龙族知道这十多个地下城的存在，地下城的城主也知道龙族的存在。
他们这是在做交易。
顾枫但愿是自己想错了，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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