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看着酒杯也傻眼了，按照他们的喝酒礼仪，一般酒杯只倒三分之二，而且还要一饮而尽那种。
他今天为了给侯楚下马威，直接吩咐侍者把香槟杯倒的满满的，这可是200毫升的40度伏特加啊，直接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喝完后，还和没事人一样和自己谈笑风生。
他很快联想到侯楚喝酒前吹气的熟练样子，这是老酒鬼才知道的招式：为了防止喝一半吐出来被人看了笑话。
知道是遇到老油条了，虽惊叹华夏也有酒鬼，可阿廖沙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随即从桌子下拿出一个两升装的六十度伏特加，给侯楚满上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侯同志，来，为了我们事业的明天，再干一杯。”说完还挑衅似的吹了一口气，直接来了个一饮而尽。
见这撇脚的祝酒词，还有得意之情，侯楚笑出了声，假意入口，实则丢进空间，还把酒杯朝下，示意自己已经喝完。
之后对远处打了个招呼。紧接着，满脸堆笑的杨厂长拖着两箱啤酒到了两人面前：“阿廖沙同志，啤酒混白酒会更有风味，听说你们也有这种喝法，叫做约什么的。”
其实这都是侯楚和杨厂长商量好的，毛熊他们很怕一种喝法：约什（Yorsh），意思就是伏特加兑啤酒。
为啥呢？啤酒能稀释和掩盖伏特加本身浓烈的度数，不知不觉间就喝了很多下去，老酒鬼都知道，不知道自己醉，才是最致命的。
举个例子，长岛冰茶，这种叫做茶的鸡尾酒实际上度数并不低，只是被柠檬汁之类的东西掩盖住了，你甚至觉得像是在喝饮料，喝的多，自然后劲就大。
果然，刚才还满脸得意的阿廖沙，看到两箱啤酒，脸色也不自然起来，约什喝法哪怕毛熊的老酒鬼也不敢轻易尝试，万一掌握不好度可是要命的。
可他想了想，只当是侯楚他们“虚张声势”，还主动开了瓶啤酒，找了个1升的大杯子，兑在了一起，又来了个一饮而尽。
侯楚也不甘示弱，同样的做法照抄了一份，丢进空间后，笑着道：“听说你们想购买我们的配方？我觉得二十万卢布的价格太低了，至少要乘以两千倍。”
这个价格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阿廖沙强忍着胃里的翻涌，见侯楚风轻云淡的清醒样子，他也来了脾气，示意侍者倒酒，强撑道：
“就一个小小的配方，二十万卢布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价格了，华夏同志，希望伱们不要贪心......来，还是为了友谊，我们干杯。”
这一次他只喝了半升，喝完后，脸很快红的像个猴屁股，只是盯着侯楚的脸也惊疑不定起来，好说也一斤多伏特加了，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侯楚道：“其实你们不缺这些设备，也不缺这点钱，你想想，都是为人民服务，解决了大家的需求不好吗？”
他又来了个故技重施，假装喝完后，面不改色道：“也省的花这么多外汇进口，你们的外汇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啊。”
“不，我们再来，我不相信我喝不过你这个瘦瘦小小的华夏小个子。”阿廖沙又喝了一杯，只感觉天旋地转，可还是嘴硬。
“噢？你要战，我便战，阿廖沙，其实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们甚至可以出口原浆，也能出口机器，”
“就华夏落后的半自动人工机器？不不不，这东西我们自己也能造？”阿廖沙还是不服，赌气般的又喝了一杯。
“我们进行了升级，现在是全自动的，虽然比你们的落后，但也不错。”侯楚摇摇头：“如果不配套买，我们就不能出口原浆了。”喝完后，他又示意侍者满上。
“我们不需要落后的机器，更别说这么蹩脚的捆绑销售了。”
“你们需要的。”侯楚笑着道。
阿廖沙见自己落入下风，直接来了个不讲武德，用俄语振臂高挥道：“达瓦里氏们，统统来帮忙，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喝不过他！”
“噢，那就来吧。”
侯楚也不记得自己喝倒了多少人，只是隐约记得毛熊商务部门的人搞起了车轮战，可能喝倒了十多个二十多个吧，阿廖沙他们后面都是用担架抬出去的那种，据说今晚的涉外医院是爆满的。
当然，收获也不浅，一群人一边谈一边喝，他不仅从众多酒蒙子的“醉话”中打听到了关键的数据，还了解到了不少贸易背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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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莫斯科餐厅，侯楚，一机部的匡老爷子，搞外贸的罗郊等一众工作人员正坐在一边，个个都是精神抖擞的，都在整理谈判的资料。
而另外一边，宿醉未醒的阿廖沙一群人正垂头丧气的看着桌面，平时耀武扬威动不动提喝酒的他们，今天甚至不敢点餐酒。生怕被那个惊人的东方小子给喝倒，二十几个人给一个人喝趴下了，那叫一个丢人啊。
这件事情甚至在四九城传的沸沸扬扬，为啥呢？因为涉外医院相关科室爆满了，不得已转了一部分去东单医院。
到处都是救护车滴嘟滴嘟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啥大事，结果一打听，居然是因为喝酒喝进去的。
因为牵扯到外贸这个敏感的话题，一传十，十传百，全四九城人几乎都知道了。
背地里叫好的人可不少，毕竟当年在东北可是吃了不少酒桌上的亏，当然，他们也默默记住了幕后主使：一机部有个小伙子很能喝。
与迷糊的毛熊们不同，昨天侯楚可清醒的很，不仅在酒桌上打听到了他们授权的底线，还有他们的轻工业能力。
他们真的没办法国产化可乐，当然，这也算是历史的必然，毕竟到了92年，他们都依赖进口，没理由63年就能自产了。
所以将情况一汇报，直接就得到了授权，决定不出售技术，而是出口原浆捆绑国产灌装机械，打包销售的方式。
用国外赚到的利润，补贴国产灌装机（机柜型工业控制计算机）的研发。
见“毛熊们”都宿醉的样子，侯楚笑的很开心：“同志们，我记得这家店有格鲁吉亚格葡萄酒，这可是世界葡萄酒的发源地啊，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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