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云一笑。
剧组最大的风险大概就是这个了，主演塌房，涉及人伦道德，万一全面封杀，那就是连片子都没法上映，血本无归，有胆子大的更是负债累累。
做生意的，尤其是做大生意的，就没不胆大的……老鬼也是个赌徒，当初谁都不敢投鬼城，他投了。
正因为敢赌，他起来了。
但也因此输不起。
李闲云其实也是赌徒。
他不赌负债，但他赌别的。
比如这次的事就是如此。
虽然看起来很轻松简单，但实际凶险，水兰然身上未必就没有别的黑料，只不过之前藏得好。
张北鸿盯她不是一天两天，万一有别的事，又或者张北鸿不是盯着水兰然下手，事情依然麻烦——当然，李闲云也是心里有底，就算韩光策失手了，凭借手里的小鬼，也能翻盘，但是会麻烦很多，效果也不会那么好。
最重要的是那违背他的原则——利用小鬼翻盘，就意味着自己的商业手段输了。
这次很好，没输！
这刻收拾好一切，李闲云把小晴独自留在房间，来到楼下餐厅。
约莫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石军过来。
脸色很不好。
坐在李闲云对面，石军道：“是你利用何俊伟那小子，从我女儿手上拿到的资料？”
李闲云点点头。
石军道：“他们已经查出来是石娟干的了，你毁了她的一生！”
石军愤怒了。
李闲云没生气，他就是来赔罪的。
他说：“我说句实在话，石哥你别不爱听。”
石军冷眼看他。
李闲云道：“石大小姐能力还是有的，至少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废话。”石军哼了一声，他对自己的这个女儿还是满意的，许多富二代都是废物，而石娟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闲云继续道：“但她成不了事，甚至可能比废物更糟糕。你知道为什么吗？”
石军看着他不说话。
李闲云继续道：“因为她的野心大过她的能力。你知道有时候一个人失败，不是因为无能，而是想要的太多。一个人能走多远，取决于市场环境，取决于自己的能力，更取决于自身想要的，最重要的就是能力和需求是否契合。石大小姐要是愿意普普通通过一生，那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她总觉得自己的能力可以当高管，可以掌控什么，可以证明自己不比她老爹差。呵……”
许多大老板情愿子女是废物，都不情愿他们创业。
原因就在于废物的消费终究是有限的，创业的“消费”却是无限的。
一个心比天高志大才疏有点本事的富二代，往往比彻底的废物更可怕，就在于此。
李闲云，你这是夸我女儿还是骂我女儿呢？石军有点恼火。
李闲云笑了：“一个爱情就能让她冲昏头脑，如果真让她掌舵，你说会发生什么后果？”
这话到是让石军沉思起来。
操！
是这么回事啊！
李闲云道：“我承认，是我害了石大小姐，我影响了她的前途，她以后在事业上很难再有建树。但是您最好相信我，如果她继续升上去，她只会捅出更大的漏子。”
石军冷笑：“所以我还该感谢你救了她？”
“当然不是，我只是从朋友的角度为你分析，希望你理解。只要她愿意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梦想，她以后的生活可以变得非常好。”
说着李闲云微微一笑：“我的办公室只摆了一幅画……有点少，我打算继续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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