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那时间很快了。”
李泛舟心思浮动，喜欢阳光的神，应该不是邪神之类的吧。
“是的，很快了，这次过来就是要带你去换件衣服，等下才好觐见神明。”
“觐见神明？我也要去吗？”
他认为外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神明祭典的。
“毕竟是你有问题需要询问神明，你在场会更合适，神明也会更欢喜。”
李泛舟没在搭话，跟着他去更换衣服，可以心中还是蒙上了一层疑虑。
需要跟换的服饰，十分华丽，除了不知名的兽皮之外，甚至用上了珍贵的蚕丝。
样式也十分新颖，不像兽皮围裙那样简陋，起码将周身全部围了起来。
甚至衣服上还有，某种不知名的香味，仔细一闻还是复合香味。
而杨行也换上祭祀用的服装，玄衣纁裳，上面描绘有繁杂花纹，花鸟鱼虫各不相同。
头戴冠冕，手持祭杖，面上还画着黑色奇诡的花纹，整个人的气质一边，庄严而肃穆。
但是其他人就不像他们一样，有专门服饰，仍旧是那一套兽皮围裙。
李泛舟心中疑惑更甚，有这么热情好客的神明吗？还给外乡人专门备一套衣服。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件事，杨行就带头往洞穴内走去，而其他族人都簇拥着李泛舟跟了上去。
每个人的表情都平淡木讷，以及一丝深深暗藏的庆幸。
洞穴不大，进入洞口不行了数十米杨行就停了下来，来到一个圆厅，周围燃着火把。
圆厅不大，被人专门扩宽过，但是丝丝痕迹都显示出这里年代久远，绝非是近期建成的。
圆厅中间有两个凸起的平台，一前一后，而最前方堆满了肉类瓜果，是搬进来的祭品。
李泛舟还注意到前方的墙壁上刻着古怪图案，像是一个怪物，尖嘴獠牙，面容可憎。
“这难道就是他们祭拜的神明？”李泛舟暗想。
进来之后所有人就分列两侧，而杨行站立在后侧凸起平台上，随后他回头看向李泛舟。
“林兄弟，来，上座。”
指着前方的凸起台面，对他讲道。
而此时，李泛舟心中已经警声大震，这诡异荒唐的一幕，怎么想也不正常。
他何德何能能坐在那里。
“我坐那里？不了不了，我跟其他人一样就行了！”直接拒绝。
“也行，那你也和其他人一起分列两侧吧。”
杨行没有强求，反而赞同了他的意见，看着他走到一旁。
这才回过头，重新注视着前方雕刻的怪异兽状图案。
“陈其牺牲，备其鼎俎！”
“列其琴瑟，管磬钟鼓！”
“修其祝嘏，以降上神！”
一声声的奇怪语言从他嘴里被念出来，李泛舟却听明白了其中意思。
这种听懂不是像是这个世界的语言一样被他熟知，而是自然而然地就明白其中意思。
可是要让他自己念出来，却说不出来，像是天地之间的灵文。
是天神用来治世的语言，是用来教化众生的语言。
如果众生听不懂，那又谈何教化与指引。
一时之间，除了李泛舟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彷佛被这祭文所吸引，变得浑浑噩噩，嘴里无意识的跟着念叨了起来。
这圆厅之间开始回荡起阵阵的祷告声，声音越来越洪亮，越来越清晰。
随着祈祷声响起，原本阴暗的圆厅，开始卷起阵阵热浪。
这热浪好像凭空而生，温度越来越高，不少人脸上都开始泛起汗水。
但所有人都感觉没有察觉，依旧在沉浸在那祭文之中。
这时前方响起咔吧咔吧的碎裂声，李泛舟一眼看去，只见那刻画着兽型的墙壁开始干裂。
裂纹越来越大，不断有碎石掉落在地上，落掉在摆放的肉类瓜果之上。
这时李泛舟才发现，墙壁后面另有空间，在干裂脱落之后，露出里面黑黝黝的洞口。
“礼成！望神明垂怜！”
杨行在高台上高声喊道，然后所有人与他一起，齐刷刷的跪拜在地。
“望神明垂怜！”
只留下李泛舟孤零零的站着，显得格外突兀。
这个时候正好是正午时分！
看着眼前这个场面，李泛舟感到十分震惊，在震惊之后刚想有所动作。
就听到那漆黑洞口就传来咚咚的沉闷声音，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洞中往外走出来。
一步一步直直的踩在众人的心跳上，跪拜的身姿匍匐的更低了。
片刻之后，这造成声响的主人才出现在李泛舟眼前。
接着洞内因为火把摇曳而变得昏暗不定的光线，他看到一个石筑的脑袋冲黑暗里探了出来。
随后是前肢身体尾巴，依次钻了出来。
这是一个岩石筑成兽类生物，通体灰白色，只在双眼之上闪烁着淡淡红光。
与先前墙壁上雕刻的兽型，有七八分相似。
它出来之后，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先朝着周围摆放的肉类一阵朵颐，却是对瓜果碰也不碰。
又过去片刻，石兽不在吞吃肉类，而是回过身来，正面朝着众人，席地而坐。
一时之间，竟让人觉得十分庄严。
“神啊！”此时，杨行重新抬头来，朝着石兽喊道。
“有迷途的旅人来到只的领域，他希望降下神旨，指引道路！”
石兽低吼一声，看向李泛舟。
“快上前！神明答应啦，但需要你自己请求神明！”
杨行回过头来对着李泛舟说道。
少年微皱眉头，心中十分犹豫，眼前的超出他的预料。
稍稍紧了紧背在身后的拳头，李泛舟放松眉头，走了出来，犹犹豫豫的走到石兽面前。
“石。。石兽神明，麻。。麻烦告诉。。诉我离开群山的道路。”
磕磕绊绊的开口问道。
石兽低下头来，两只通红的双眼瞪着下面的小人。
“哇。。呀。。哇。。哦。”
缓缓吼出奇怪的音调，而此时在后面的杨行连忙答道。
“望神明垂怜！他确实是从群山外进来的，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只的村庄！”
“昂。。哦。”
又是一声疑惑，然后突然发难，张开大嘴朝着李泛舟咬了过来。
但李泛舟其实一直在防备着石兽，双脚一蹬，整个人飞快闪开。
“啊。。哦！”石兽吼声中传来激动的情绪。
接着右爪以比刚刚更快的速度抓来，直接将李泛舟抓在掌中，回头朝着爬出来的洞口钻了回去。
它进去之后，碎裂的墙壁彷佛时光倒流，掉落在地上的碎石缓缓漂浮起来。
重新粘合在一起，那副雕刻着狰狞兽型的石壁，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神明接受了！”
杨行心中激动，他果然没猜错，不一定要是观神法的修行者，只要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就会引起神明的注意。
“玉儿终于安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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