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哲，快起来吧。妈妈想给你买几件冬天穿的裙子。你陪妈妈一块去东门步行街逛逛吧。”
王凤莲敲了敲门后推开了房门，走进女儿的房间。
“妈妈，我想再睡一会。”廖哲撒娇地说。
十一月中旬的深圳天气开始渐渐变凉。难得周末回家不用训练的廖哲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的，却被母亲叫醒去逛街买衣服。”
“都已经十点半了，还睡呀。快起来吧。”
王凤莲把窗帘拉开，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廖哲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有些刺眼的眼睛。尽管来回翻动了几下身子，但是脑袋却还依然沉浸在睡梦之中。
“起来先吃早餐，然后我们再去逛街买衣服。今天你爸要上班，就我们俩，中午我们就在外面吃饭吧。”王凤莲又说道。
难得女儿回来一次，王凤莲恨不得能多点时间跟女儿在一起聊聊天。想想小时候的廖哲每天都粘着王凤莲，如今却是王凤莲很是盼着廖哲回来陪自己。自从廖哲上了职校之后就很少回家，王凤莲也开始要慢慢适应与女儿长时间分离的一个过程了。
廖哲又赖了十分钟才很不情愿地起床，吃完早餐之后。王凤莲就迫不及待地要女儿穿上裙子出门。
自从廖哲上了职校读了汽修专业之后，就整天盘着头发穿着工服待在实训中心上课，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王凤莲生怕女儿会不会变成女汉子。于是每次廖哲回来的时候，王凤莲就要廖哲穿上漂漂亮亮的裙子。
两人坐地铁从老街站出来之后，廖哲手挽着王凤莲的手，身体依偎在母亲身旁一起朝东门步行街走去。
廖哲已经差不多有三年没有来过东门步行街逛过了。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每到周末廖哲都会跟几个同学一起来到东门町吃遍这里的小吃一条街，这里的小吃总能吸引许多学生过来。
不过当廖哲跟王凤莲路过东门町的时候，相比三年前的东门町，廖哲发现人气明显减少了很多，即使是周末这样最旺的时间段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人挤人了。
“妈妈，一会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廖哲说。
“好啊。我们逛完街再回来这里吃吧。”
“妈妈，你要不给老爸也买几件衣服吧。”
“你爸每年就穿那几件衣服，之前买的他都不怎么穿，就晾在衣柜里放着。”
“是不是老爸不喜欢你买的衣服啊。”
“谁知道呢，你爸天天待在修理厂，他喜欢穿耐脏的衣服。”
“我也天天待在训练室，不用买裙子了吧。”
“平时可以穿的吗，不要天天穿这些工服，难看死了。”
王凤莲特别不喜欢廖哲穿上这些浑身脏兮兮的工服。
王凤莲带着廖哲在步行街逛了好几个专卖店，但是廖哲试了好几套裙子好像都不是很满意。不过王凤莲并没有感到不耐烦，相反她很享受陪女儿一起挑衣服的那种感觉。
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廖哲总算买到了一件自己满意的裙子。王凤莲买完单，两人刚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聚集了好多人，而且还有争吵的声音。
刚开始廖哲以为是不是打架了，廖哲和母亲王凤莲刚走到跟前想探个究竟，随后就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要不要读书？一句话，你要不要读？要不要进学校？”
一个看起来四十五六岁样子的中年男子正对着眼前的一个小女孩在大声叫骂。女孩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容憔悴，眼神空洞。面对男子的责骂，女孩始终低头不语。
廖哲看到中年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又夹杂着无奈。他不断挥动着手臂，右手的那根食指不断地戳着自己的胸口怒骂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考虑过你妈的感受？我从两千多公里开车跑过来找你，万一我一冲动，开着车在路上被撞死了，我问你是什么感受。你一辈子都弥补不了我！你知不知道？”
对眼前的那个女孩痛斥之后的中年男子此时掩面哭泣，嘴唇不停地在颤抖。
站在一旁的廖哲和王凤莲听到旁边有人在悄悄说话。
“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么小的年龄就开始逃学离家出走了。这个做父亲的是从四川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找到这里来的。”
“是啊，现在的小孩太叛逆了。”旁边有个人回应道，“做父母的太难了，说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
接着有个看起来跟王凤莲差不多大的女子也回应道：“我家孩子也是，动不动就不想上学了，要不就不想活了，上次还把我老公气的心脏疼。现在我们卑微的不像父母了，我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
“哎！现在的孩子就是没吃过我们那时候的苦，不知道生活有多难。”
“把我们两口子折磨的，身心疲惫，她要是再不上学我也就死心了，真的管不了。”
周围的几个女人看起来像是同病相怜一样，纷纷对眼前的这个女孩指责起来。面对众人的指责，女孩显得孤独无助和绝望。
“小妹妹，你不能那么自私啊，你爸妈那么辛苦养你这么大，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你看你爸有多心痛啊。”刚才在说自己孩子的女人对眼前的女孩指责道。
廖哲不知道这对父女俩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导致女孩最终要离家出走。但是看到周围的人都纷纷在指责这位女孩的时候，廖哲却替女孩感到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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