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水进去的时候，夏晴正在一板一眼地问着问题，朱浩泽也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察觉到有人进来，两人一起转头望了过去。
王含水举手示意他们继续，找了张椅子坐下，悠哉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
夏晴也不好继续，问道：“你是？”
王含水笑道：“算是他半个师傅吧。”
对，他现在的行医许可可是自己打的包票弄下来的，那些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有自己很大的功劳。
夏晴有些震惊：半个师傅？学长那么厉害，那她该猛到什么程度？不会是假的吧。不过学长就坐在外面，应该没有假货能这么进来.....
王含水打了个响指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继续吧。”
夏晴莫名感到一股压力，稍稍坐直了身子，接着发问。
朱浩泽也很重视自己的救命稻草，回答十分配合。
王含水听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她忍不住出声打断：“你们这是在审讯呢？”
夏晴一下子垮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学长说让我自己看着办，可我从来没处理过这些事啊。”
朱浩泽也微微睁大了眼睛：“我和你谈了这么久，你这是在耍猴呢？”
王含水拍拍手打断了他：“所以我进来了。对了，你叫什么？”她看了眼夏晴。
夏晴说了自己的名字，王含水点了点头。
“小夏你先把之前的记录给我。”王含水接过了主导权，“你好好看看。”
夏晴把本子递了过去，说道：“学长那边还有。”
“我拿了。”王含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为了避免干扰我的判断，我会之后再看。”
朱浩泽明显感觉李泽没太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强行压着怒气，问道：“李泽呢？”
王含水边看夏晴的记录边说：“他怕鬼，就不进来了。”
朱浩泽气极反笑：“他怕鬼？”
王含水浏览了一遍记录，抬起头望着他：“那你怕么？”
“什么？”
“她就在屋子里呢。你可以拒绝配合，我们马上出去——对了，你爸出门散步了。接下来就只剩你和她了。”
朱浩泽身子一僵，刚刚升起的怒气像婴儿尿床一样控制不住地流泄出去。
王含水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朱浩泽，22岁，见鬼三周，对吧？”
“嗯。”
“从小学到现在，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人，体育成绩也很出众，精通书法和钢琴，没错吧。”
虽然被夸奖，但是朱浩泽从小听到大了，加上被鬼怪扰乱了心神，只是漫不经心地又说了句：“是的。”
王含水却没有略过，接着说道：“你还真是优秀呀，想必平时很努力吧。”
“还好。”
“报了很多的补习班吧，你自己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朱浩泽问：“这和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么？”
夏晴也有些疑惑，怎么感觉比自己问的还离谱？
王含水说：“我只是很好奇，你这种乖宝宝怎么会招惹上脏东西。”
朱浩泽有些暴躁：“你都说了那是脏东西！我也很绝望啊！”
王含水说：“少安毋躁，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肯定会帮你。”
“只是啊，我们得对症下药，不弄清楚前因后果，怎么保证药到病除呢？”
朱浩泽说：“我真的不知道啊。”
王含水说：“那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尽力找到原因的。你以前报了很多补习班？”
“很多，有些我自己不想上，但家里面逼得紧，我没办法。”
“听起来你很少有可以自我支配的时间喽？”
“说是没有也可以。”
“还真可怜，你爸妈还真是严厉啊，这太过分了，哪能这么对孩子。”
朱浩泽眼神微闪，嘴上说道：“都过去了，想想其实还好。要是没有他们的督促，我也到不了这么好的学校。”
“也有那些很轻松边玩边学就上了A大的人吧？”
朱浩泽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王含水接着问：“你有过喜欢的人么？暗恋的也行，从小到大的都算。”
“我爸妈不允许早恋。”
“你爸妈禁止是你爸妈的事，不妨碍你喜欢女孩。”王含水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相信一个长了二十多岁的男生会没有过憧憬的女孩。”
朱浩泽扭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高二暑假的时候，在小提琴班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很高很漂亮，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末了，他小声补充道：“手很好看。”
王含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追过白欢？”
朱浩泽说：“嗯，失败了。李泽告诉你的？”
王含水摇头：“你在我们这还算出名，毕竟几个名医折戟。回来以后啧啧赞叹，说你真是个奇人，看着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差点都觉得世上有鬼了。”
她靠着一侧扶手撑起了胳膊，手掌托着脸斜视朱浩泽：“你的事也就出名了。放心好了，那些比较敏感的我们不会随意交谈的。”
“连我追过那个女孩你都知道了，这还不敏感么？”
“比如你的xp又或者扭曲的爱好之类的。”
“我怎么可能和别人说这些？”
王含水说：“不用你说我也能知道。”
朱浩泽皱眉：“你说什么？”
“你喜欢高一点的，但不能太高，比你稍矮最好。性子要温婉，说话得软——这些在某种情况下都可以舍弃，毕竟我因为某种原因了解过白欢，她不是很符合你的要求。”
王含水说：“手一定要好看，对吧？”
朱浩泽被当面说破，一时间不知所措。
王含水却接着说道：“真要再细说的话，你喜欢脸上带点婴儿肥，显得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吧？”
朱浩泽瞳孔一缩，旋即有些震惊：“你们都这么厉害的吗，我才说了几句话啊。”
“不，”王含水摇了摇头，一手指着他的身后，“我是照着你背后飘着的那个女孩描述的。”
“啊——”朱浩泽惨叫一声，连滚带爬跑下了床。
王含水还准备说话，门却再次被推开。
“儿子！”
一个中年妇女连忙冲进来抱住了朱浩泽，口中不断安慰着他。
她的背后跟进来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夏晴睁大了眼——是陈老道和陈晨！
李泽跟着走了进来，一手挠着头，另一手掐着诀。
他的动作很快就结束了，只有一直盯着他的王含水发现了。
李泽笑了笑，把她的西服披到了她的肩上。
“转冷了，别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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