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梅兖投以略带戏谑的眼神,同时扬了扬下巴。
毛小军闻言,顿感窘迫,欲言又止。
梅兖轻轻捋下头发,声音愈加温柔:
“你的想法,以及出发点,我非常理解。做事需要感情,但不能感情用事,千万不能被感情冲昏头脑,失去理智。你寻找母亲的线索,所有人都在努力,有些人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也从未放松过。悬赏当然可以,但是,你想过没有,有了悬赏,能比现在更好吗?换句话说,悬赏之下,鱼龙混杂,你会得到大量信息,而这些信息却未必真的是有效线索。当你成立了这个机构之后,如果以悬赏为主,会消耗大量资金在购买线索上,而不是在寻找线索方面。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毛小军点点头,若有所思。
梅兖继续说:
“在购买线索之后,还需要大量时间进行分析和验证,这个过程需要许多人去努力。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会形成思维障碍,让我们把视线自我限制了。分析的过程,或者说信息检索的过程,应当让别人去做,举个例子来说,就像胡爷爷和胡曦有血缘关系这个消息,就是玄帝庄律师事务所分析之后,我们得到的。”
听梅兖这样说,毛小军眼里显出恍悟之色:
“我们只做最核心的事情,基础的让别人来做吗?”
梅兖点点头:
“要把我们的精力,聚焦在有指向性的信息或线索上。如果真的需要大海捞针,那就要发动渔民的力量,而不是我们亲自去下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个类型的机构,必须考虑合法性,而我们目前都不具备这种资格。可能听明白?”
毛小军重重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
梅兖摆手打断他,继续说:
“不能仅仅是懂,还要理解。我虽然这么讲,但并不等于我否认海量线索的价值,恰恰相反,我很重视海量线索,只有基数够大,分析的结果才够准确。”
毛小军迷惑了,歪头看向梅兖。
梅兖站起来,想了想:
“这么说吧,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更多玄帝庄一样的机构,来帮我们找线索,随后帮我们分析线索,而我们只需要根据他们的结果,再次筛选,既能集中精力,又能提高准确性。这样的话,我们付出同样的代价,结果却会好很多倍。这,就是扬长避短。”
听到这里,毛小军才完全理解了梅兖的意思,两个字,借力。
他望向梅兖的眼神中,一瞬间迸射出了无数个小星星,张口结舌,他觉得梅兖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见毛小军这般表情,梅兖翻个白眼,轻啐一声:
“不要流哈喇子!端正你的态度。”
说着,她自己也笑了起来,随即正色道:
“我的意思是,这个机构暂时先不成立,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做的。我们只需要找个合作的律师类机构,就可以了。至于,具体怎么操作,我出面去办,你就只管保持住自己的心态。别总是失神,我很怕你迷失……”
话未说完,毛小军突然起身,微微拥抱了梅兖一下,随后慢慢开门,走出房间,关门的瞬间,向梅兖深深点头。
梅兖的语重心长,印在了毛小军的心中。
望着关闭的房门,梅兖笑了,她知道,毛小军已经想明白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了。
差不多同一个时间。
港都苏房夏的家中,苏扬香正在介绍毛小军的情况。
“胡德青的外孙?今天真的来了?还是你的学生?”得知毛小军到了港都,苏房夏突然变得有点激动,忍不住连连追问。
“名副其实的大师级人物胡德青,多少人请都请不到,当年却分文不取,当真是医门风范!像你说的,毛小军在苗潘家的表现,也是有了大医风范了!”
“过不了几年,这孩子就会赶上胡德青了!”苏房夏听着苏扬香对毛小军的描述,感叹不已,“只可惜,从小失了母亲。”
苏扬香本来沉浸在对毛小军的描述中,看到苏房夏的反应,有些茫然,惊讶看着他。
苏房夏却是咧嘴一笑,示意她继续讲。
“爷爷!我走了……”苏扬香一下子站了起来,做出要出门的样子。
可惜,又被苏房夏一瞪眼,吓住了,又慢慢坐下来。
苏房夏道:“怎么了?”
苏扬香幽幽说道:“爷爷,我出差这么些天,您居然一直问毛小军,也不问问我!”
“您知道我很想念您吗?”苏扬香故意做出委屈的表情,拿捏着莫累的动作。
“那说明,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不是也可以算作不孝的表现呢?”苏房夏没理她,慢悠悠道。
“爷爷,您继续说,我听着!”
苏扬香闻言,连忙停下自己的表演,笑嘻嘻回话。
刚刚她被苏房夏惊到了,想不到苏房夏竟然一句话引到了“不孝”上面,于是,赶紧认输,不敢再跟爷爷斗智。
她暗自庆幸,爷爷只是故意拿话激自己一下,并非是真的要给自己上课!一想到苏房夏讲道理的场景,她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紧箍咒”三个大字。
看苏扬香不撒娇了,苏房夏大笑:
“阿香啊,你也不小了,别总跟小娃娃似的!”
苏扬香闻言,讪笑着点头。
苏房夏望了一眼窗外,突然开口,语气凝重:
“毛小军这几天行程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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