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掌声，陈然先是一愣，这谁故意幸灾乐祸啊？看来有同行等着嘲讽呢！只是他在往年的同行研讨会都很谦和，没见得罪过什么人啊！
但这第一的头衔落了，就算别人故意找茬你又能奈何呢？
陈然正准备怒视看看是谁，但那人确是他不认识的，一脸欣慰地看着他，这就尴尬了不是？难不成要在儿子面前丢两次脸？陈然一时羞愧难当。
只有等对方先开口，到底要先看看对方什么来头。
建设火星？张志强？他是张志强吗？
陈然并不近视，而且室内空间不大，能清楚看清对方的脸。虽然十几年不见，但张志强的脸他还是记得的，但这十几年了，沧海桑田，树苗都能长成参天大树了，更何况人呢？
可是对方不开口，那就只能陈然询问了！
“你是志强？”陈然试探性地问道。
“你猜对了一半，我是张博士派来的，怕你不相信电话以防万一，但我并不是张博士本人。”
中山装男缓缓站起，边说着，边面带微笑走向陈然所在的演讲台，路上瞥了眼小宇，想过去摸摸他的头，被小宇躲开了！
“我是张博士的助理赵九州，你可以叫我小赵。”小赵走进陈然，和他握了握手算是相识。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几厘米，浑身胖出一圈的赵九州，陈然怎么也喊不出个“小”字。
“你刚才说建设火星？志强他打电话也和我说建设火星，但火星不是被列为禁地了吗？”陈然看着眼前的小赵问。
“是的陈然先生，火星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们普遍认为是人类禁地，首批探险者的经历深深印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即使是我，也依然无法忘记曾经马克的充满希望的尸体。”小赵点点头说，“但那是人们的普遍认知罢了！更重要的还是没有足够的能源，现在能源危机的结果谁都知道，且都生活在这种氛围之中，生计都得计划着来，上天都困难，更何况去火星呢？”
“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能源那么紧张，为什么还要叫我建设火星呢？”
此时的小宇也已经跑了进来，他是刚才小赵走到陈然面前开始让小刘把他放下来的，放下来后头也不回地冲进去，小刘也跟了进去。
小宇过去拉着父亲的手，以疑惑地眼神看着小赵，这种疑惑说不上来，不像是畏惧。
小赵要伸手摸摸小宇，小宇赶紧躲开。
“我提前了解过，您儿子陈宇，还挺机灵！”小赵指着小宇轻笑着说，和他对视是他总有点不悦，具体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小宇有这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机敏和睿智。
“能源是紧张，但如果火星有值得探索的东西，能源又算得了什么？”小赵神神兮兮地说，好像在故意诱导陈然自己猜出真相。
“什么？”陈然想了下，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值得探索的，除了一望无际戈壁滩，除了呼啸的风暴，火星还有什么？
倒是有些人类遗迹，那是我国和老美以及其他国家之前发射的火车探测器，还有马可等人和救援飞船，但二十年了，早该被掩埋在风沙之下，估计专业考古队都找不到，更何况他这个建筑师呢？
“挖矿！”小宇奶声奶气地骄傲喝到。
“嘘，大人说话小孩儿别乱插嘴。”陈然轻轻拉拉小宇的手说。
“您儿子猜对了，但没全猜对，确实是挖矿，不过挖什么矿呢？”小赵蹲在小宇面前，轻轻给他整理了下衣服，小宇没有躲避，但紧紧拉着陈然的手。
还记得和小刘见面了很多次才让对方碰呢，尽管是在陈然身边。他的警惕性很高，这样也好，至少安全，是随他妈妈。说来小宇好像陈然和安雨梦的所有优点结晶，更偏重于安雨梦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安雨梦的优点多。
小宇拼命地摇了摇头，陈然想说什么却没说，他没理由打断一个孩子的正确选择，他知道打断可能影响他的后半生，还记得当年他特别要强，就是因为父母和老师的教导才变得软弱。
他不会反抗，他不知道孩子会不会，但他要培养他，这还是安雨梦有关的，她从小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对孩子当然也这样教导。
陈然在家里不主导，当然要不敢反抗安雨梦的话。即使小宇偶尔出格，他也不敢强求，只能教导，小宇会打小报告滴，不过小宇也会改正缺点，这点就很好。他也想这样教导，这是他梦想的孩子教育方式。
“去火星挖矿？不是搞建设吗？”陈然疑惑地问。
“建设只是一部分，喊你当然是为了建设，但不是单纯的建设，不然上去后马克的经历可能在我们身上重演。”
听小赵说这话，陈然不禁一阵寒颤，当年的画面再次充盈大脑，他梦想着成为马克，马克的遭遇自然感同身受，他虽然不能切身处地体会那种绝望，但从人们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拼凑出来，那是比死亡还还痛苦的感觉，比遇见鬼还可怕。
哦，陈然怕鬼，不为啥，胆子小的人很多都怕鬼，他也害怕死亡。他小时候不经意见过别人家老人死前蹬蹄咽气，样子实在太可怕。
“这我明白，毕竟如果真要单纯搞建设也不会拖到现在，而且能源越来越紧张。”陈然说这话，下意识忽然想到了什么，头皮一阵发麻，疑惑且震惊地看着小赵，“不会是挖能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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