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参果，一个是先天一重，一个是后天一重。
大境界之间的差距大，所以就算两个肥料只是四重，果子效果，也没有跌落大境界。
别看皇宫里，后天的奴才有许多，一般年纪大些的掌事公公，都有后天，各监各部门的管事公公，管事姑姑，都有先天，就觉着后天先天廉价了。
这些太监和宫女，有大宁皇室的大力支持，功法不缺，丹药也有供应，修行环境极佳。
在皇宫外，许多一流门派，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后天已经是普通武者的终点，先天是一地豪强。
这两个人参果，丢到江湖中去，足以被当做天材地宝。
就是在宫里，若有先天修为，起码能在边缘部门，挂个边缘管事的名头。
他思索一阵，让身边伺候的小鹰子，去叫小圆子过来。
……
小圆子躺在铺上，很乏。
南舟和小鹰子白天不在，他又要当差，候着小主的使唤，又要处理事务，斟酌那些太监宫女可以接触，哪些要观察观察。
一天下来，虽然不至于腰酸背痛，也得精疲力竭。
他想，要是修为高一些，就好了。
到后天，修出了真气，有真气滋养，精力会旺盛得多。
然而，他是个修行废物，一个居然连炼体一重，也会卡住的废物。
发号施令的意气风发，被恭维的春风得意，白日里的满心欢喜，在漆黑的夜里，都散去了。
忧伤缠绕上来，久久不散。
现在，师傅的势力还不大，还好些，等师傅的势力大了，没有修为，难以服众。
何况，聪明人很多，不缺他一个，找一个既聪明，武道资质又不错的，对师傅而言不难。
到时候，他会怎么呢？
倒不是他觉着，师傅不念旧情，而是私情总要为利益让步，利益就是，有修为的人，能更好的管理势力。
这就是宫中各部门的管事，全部是先天以上的原因。
他瞧一眼窗外，叹口气，瞧一眼小鹰子的被褥，又叹两口气。
他平躺在铺上。
师傅说，没有资质，不代表不能拥有修为。可没有资质，真的可以拥有修为吗？
他在御药房，也有熟悉的公公，问过多次，除了自己修行，没有旁的，增长修为的方式，丹药只是辅助。
师傅说的那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为了鼓励他，不让他低沉下去？
他不由怀疑起来了。
这时候，小鹰子推门进来，说师傅找他。
他从铺上爬起来，努力打起精神，可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到左耳房，他敲门，得许可，推门进去，将门关上。
南舟把两个人参果，放在炕桌上。
小圆子瞧两颗果子，人脑袋模样，就算为人冷静，就算正在自闭，也忍不住汗毛耸立。
“这一颗，服用可以到后天一重。”南舟指女性模样那颗果子。
小圆子瞪大了眼睛，恐惧变成了向往，自闭变成了狂喜。
真有可以一下子增加修为的东西？
“这一颗，服用可以到先天一重。”南舟又指男性模样那颗果子。
小圆子舔了舔嘴唇，感觉那人面果，花容月貌，那眼那鼻那耳那口，简直长在他心窝上。
就是漂亮端庄的皇后娘娘，也不及这男人脑袋半分！
他移开视线，忍住欲望，问南舟：“师傅，它们是不是和刹那丹一样，有副作用？”
南舟点点头：“服用之后，就断了修行的路子。这一点副作用对你来说等于没有，反正你丁下的资质，修行路本来就是断的。”
小圆子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哀伤。
片刻，他跪下来，跪得很庄重，他磕头，磕得很响亮。
“谢师傅赐宝！徒儿铭记于心，定为师傅肝脑涂地。”他想，这样能增长修为，副作用几乎没有的宝贝，一定是极其珍贵，极其难得的。
连御药房，都没有记载的宝贝，师傅居然弄到了，还赐给了他，师徒情谊，简直如同父子！
谁家没有几个废柴子弟？谁家没有几个嫌苦嫌累，不愿修行的宠儿惯女？
这一步登天的果子，要是传出去，就是外罡境内丹境的强者，为了儿女，也要大打出手！
他的眼眶湿润了，抹把泪，说：“师傅，徒儿要后天那颗便好。”
南舟诧异：“你选境界低的做什么？”
“如此珍贵的宝物，给徒儿太浪费了。”
“什么浪费不浪费，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过些时候给你弄颗更好的。”
南舟一挥手，把女人脸的人参果，丢给了小圆子。
小圆子更加感动，师傅居然将先天的这颗给了他。为了宽他的心，还说什么“不是稀罕东西”，效果这么好，且御药房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稀罕。
南舟感觉他奇怪，用望气术瞧了瞧。
【姓名：小圆子】
【关系：肝脑涂地（96）】
【所思：公公便是我第二个父亲】
“……”
这小圆子，都脑补了些什么玩意？
关系一下子从八十多，跳到了九十六，还变成了四个字的词条。
这先天一重的人参果，不过是他试验的附带产物罢了。
诏狱里，还有外罡境的犯人呢，抓来埋进去，就是外罡境的人参果。
至于先天境，不说数不甚数，起码暂时够用，一个先天一重的人参果，不止不珍惜，而且廉价得很。
罢了，随他去吧，他以后就晓得了。
南舟挥手，小圆子跪着退出耳房。
夜深人静，南舟与冷香练功完毕，睡不着，索性起来，去诏狱，寻化肥。
炼体牌化肥，垃圾！
后天牌化肥，平庸！
先天牌化肥，尚可。
外罡牌化肥，不错。
寻来寻去，把暗室也翻了一通，居然没找到内丹牌的。
这诏狱化肥厂，产品线不太行啊！
外罡牌的，也只有一个，外罡六重。
估计化作人参果，还剩外罡两重左右。
提溜这一袋外罡牌化肥，又拿几袋先天牌，南舟到林子里，给人参果树施肥。
天蒙蒙亮，守了四个时辰，果子结出来了。
他摘下果子，往耳房走，遇到起来打水的白鹭。
箫月的三个侍女，除了冷香，南舟最放心的，就是白鹭。
冷香没心眼，有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会不听南舟的话。
而白鹭，心眼不多，但听话。
宁青娥的贴身护卫，就决定是她了。
南舟向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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