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甜甜把自己的手帕拿出来,塞给程妈。
她瞥见程妈在用手背抹眼泪。
“那啥,柿饼还有么?给我几个呗。”
程妈斜乜了一眼陈甜甜:“我欠你的啊!”
说完,拿起她递过来的手帕,在鼻子上重重擤了一下后,塞回她手里。
“哎……”看着程妈离开的身影,陈甜甜方在原地。
自己这沾了鼻涕的帕子,揣着也不是,丢了也不是。
程妈把柿饼拿过来的时候,陈甜甜还捧着帕子不知所措。
“拿着吧,就给你这些了,剩下的要给小姐留着,她喜欢吃。”程妈把几个柿饼塞到陈甜甜手上。
陈甜甜就这样,捧着满是鼻涕的帕子和柿饼,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挪动。
就在这时,她听见程妈嘟囔了一句话。
虽然声音轻,但是,她听得分明。
程妈说:
“小姐一直梦到洪水,她还没发财呢,肯定能回来的!”
陈甜甜低下头,甩开手上的帕子,抱住柿饼,低头离开了。
出了院子,穿大街,过小巷,走出好远以后,她才反应过来,包着柿饼的帕子上,有程妈的鼻涕。
一路上,她都一直想着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少爷说她脑仁儿不够,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但是,这种时候,不得不想,因为……
真的想不明白啊。
嗯……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裹着柿饼的帕子。
这……
哎……算了,吃之前洗洗吧!
绕了几个院子,陈甜甜一扇木门前站定。
抬手,敲门,三长,三长,一短。
门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年轻人苦着一张脸,嘴角还有没来得及擦掉的药渍。
一看就是刚喝完药,正在回味的。
进\u003d门屋,关门,开门的人已经进去了,她还站在原地。
“刘江臣……”她叫住开门的年轻人。
“嗯?”刘江臣转身。
逃难中的刘江臣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洒脱帅气。
苍白的脸色映出的,是“颓”。
“你……觉得……表小姐……是个怎样的人?”陈甜甜问。
“她啊……”刘江臣没想到陈甜甜会忽然问这个问题,站在门口,眼神开始游离。
他想了半天,居然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词去形容金凤卿。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她的情绪太复杂,还是因为自己的词汇量不够。
就这么呆呆站着,连陈甜甜进屋了他都没有发现。
金凤卿是个怎样的人呢?
刘江臣嘴角逐渐上扬。
如果一定要总结一下金凤卿,他只能说:
她,于他,是个美好的存在。
他抬起手,按住胸口,那里,还有她留下的那半颗盘扣。
在她说完“今生勿念”后,这半颗盘扣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和凭吊。
纪念她。
也是祭奠自己对她那不知如何开口的情愫。
“刘江臣……”进了屋的陈甜甜,把柿饼放在桌上,转身看着还在门口杵着的年轻男人,兀自开口,不管对方是不是应了自己。
她想不明白,想问问刘江臣,他是不是能想明白。
“表小姐在江口,和你师父在一起。”
“刘江臣……”
“表小姐,可能……”
“可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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