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亲自祭阵
那手臂上的伤口足见尺长，鲜血汇成血柱，顺着七星阵序一路飙去，吓得烛影失声惊叫：“你怎么了！”
夜阑赶忙阻止，并示意对方自个没事，不多时，她封了两处穴位，跟没事人一样活动着手腕，算是大功告成。
烛影脸上铁线横生，一言不发走了过去，施法为她抚平创伤，而后又倔强地输送了三成灵力，最后涨得夜阑直叫唤：“你想撑死我呀！”
烛影终于收手：“只能这样做吗？”
夜阑懂他的心疼，拍着山神肩膀，安慰道：“那能咋办？这是先古遗留的阵法，上古大神‘祭阵’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原要献祭七大种族生魂各一名，现下哪里去找？”
“那你就用自己祭阵？”烛影看着她泛白的脸色，依旧郁闷难消。
“倘若轩辕血加上玄牝血，还顶替不了七族生魂，那可真成笑话了，想开些，我这不好好的吗？再者还有你喂我，流这点血算什么。”她说得夸张，山神却俊脸通红。
多么互助互爱的一件事，却被姑娘家家说得格外不正经。
见她垂首把玩轩辕剑，烛影也禁不住探头打量：“你如何清醒的？”
夜阑笑笑，把剑一横，烛影以为她要长篇讲很久，谁知夜阑只轻巧回了三个字：“不知道。”山神稚气眨眼，很明显没明白对方意向。
夜阑半晌没听到回音，抬头一看，红衣山神依旧等着她的后话，只得叹息间垂下轩辕剑，正儿八经道：“我正值做梦，只觉被一道紫光魂穿，那时我还以为被哪位不知名的邪魔夺了舍，待我再次醒来，它就在我手上了，星阵也被布好，灵阳簪也堵了海眼，我前后查探一番，只差祭阵。”
烛影听得邪乎：“就这么简单？”
“哦，对了！既然流了血，顺道画个血符叫醒你，这算不算复杂点？”夜阑认真确认着，但她家山神没再理会她。
烛影暗思，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自从登上瀛洲仙岛，仿佛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着他俩走，偶遇奇怪的大神仙，撞上闹海的九婴怪。
突发奇想访龙宫，却好似小龙王早有算计？花衫老龟讲述的东海秘辛？镇海大将军欲言又止？好巧不巧赶上海眼作乱？
困的是人皇圣剑，毁的是上古奇阵，夜阑莫名被魂穿，是谁帮她布了星阵？那怪异的紫气又是什么？
这么多信息同时汇总在一起，看似独立无关，可不见得只是巧合吧。
夜阑扯扯出神的山神：“先出去吧，我要施法启动星阵。”
烛影这才缓过神来，四下望了望，错乱的星阵消失了，海眼也被结结实实堵上了，就连那可怕的水龙卷也早被平息，东海火山群又回归孤静……
合着自个是陪着进来做梦的？
“好，我们出去。”他突而脸皮发烫，同前行的夜阑低语道：“对不起，没能护好你，也没帮上忙。”
夜阑正乖乖走路，听言脚心打滑一个踉跄，被身后紧随的烛影稳稳接住，她呛笑转身：“说啥呢？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有恃无恐地做自己，百年间我元神里寄生的妖魂都没机会发作，还不是你的功劳？再者……”她羞涩一笑：“……我俩何须分得这么清楚。”
烛影一愣，对方前面说了什么，好像都已抛掷脑后，最后一句他却听得真切，像饮了一樽佳酿，格外酣畅：“对，烛家媳妇果真又贴心又会讲话，甚讨夫君欢喜。”
“嗬，你还真会占便宜，色龙的祖宗，走吧，莫非你想留下来堵海眼？”
……
见两人刚刚进去就出来，敖洸启唇惊愕：“祖宗，遇到啥事了？这么快就出来了？”
夜阑犟了对方一鼻子：“你希望我们出不来吗？”
敖洸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是问你们咋一进去就出来，这是没救了吗？”
“我们进去好几个时辰了吧，梦都做了几百年，你五感也丧失了吗？”夜阑嗤笑小龙王的记性差。
“不对呀？”敖洸打量着十六名鲸奴：“我让它们将龙辇换个方向，这抬都没抬起来，你们就出现了，说只是眨眼功夫都不夸张！”
两人相视蹙眉，夜阑猜测：“或许错乱的星阵暂停了时空？”
烛影浅浅回复：“倘若暂停了时空，你的血都流不出来。”
夜阑追问：“那你说怎么回事？”
“不管是何力量在左右着事态，暂且论定它没加害之意，现下多思无益，来之安之，看看且说吧。”烛影也是心中迷雾重重没有头绪，只得先解决眼下的力所能及：“你不是要启阵吗，我护法。”
启阵之法格外简洁，却特别累人，无外乎一番诵咒，天女果然是玄牝战尊的传人，诵咒就像上古时期跳祭舞的小巫女，飞来荡去，脚下划出有序的阵眼，结出九层星图，每层阵眼准确对应着一颗星塬，层层叠加之后，与星图上星链的位置分毫不差，最终融为一张星盘，散出的青光缓缓隐匿于凹陷的星链之中。
海眼祭坛上的浓雾散尽，露出了清晰的模样，五位立于边缘的护法终于可以收了它们的神通，又静静沉入了五行泥潭里。
“搞定！”夜阑说得轻松，却累得满头大汗，她喘着粗气拭去汗渍，朝烛影的方向甜甜一笑。
“这就完了？”小龙王弱弱问道。
“那你还想怎样？”他的祖奶奶毫不客气怼了回去：“想活活累死我吗？”
“嘿嘿嘿，看您说的，哪能呢。”小龙王谄媚一笑，空了半晌，还是有点不放心：“不会再发作了吧？”
夜阑骄傲地向他一睨眼：“嗯哪，保你千年平安。”
敖洸连连点头，心想这祖奶奶没白认，终究是为东海解决了大难题，一扫眼突然瞥见夜阑去抽插在泥沙中的金剑，立马来了兴致：“祖奶奶，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皇圣剑？”
夜阑得意地朝他晃了晃：“对呀，漂亮吧！只可惜海眼消磨了它一半灵气……不过还好，先前太过耀眼，非一般可驾驭，只能供奉在天界功德殿里享清福，现下算是自行降了品阶，反倒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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