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拿起一个包子递了过去。
木易涨红了脸,赶紧摆摆手,然后从腰间摸索出两枚铜钱,举着铜钱说:“我有……,我要两个!”
摊主哈哈一笑,结果铜钱,拿了两个包子给他。
木易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包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午后的阳光尤为刺眼。
天气炎热,路上行人也少了很多。
木易在街角寻了一处阴凉地儿,靠着土坯墙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他眯着眼睛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家酒肆前人头攒动,不时传来阵阵哄笑声,他不打算去凑热闹,毕竟这身打扮还是很不招人待见的。
正要合眼,忽然他眉头一皱,一脸疑惑,随即坐起身来,又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去看一眼。
酒肆前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一个比一个脖子伸得长。
木易身材瘦小,寻个缝隙钻了进去,一番你推我挤,来到最里层。
到了近前,他才看得真切。
一个邋遢老头,身上的袍子早已破烂不堪,手里拿着酒葫芦,正倚在酒肆的招牌处,时不时灌上几口,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字眼。
竟然真是他!
木易哭笑不得,刚才就是因为感觉夹杂着熟悉的声音,他才决定过来凑热闹的,没曾想还真给碰上了。
这邋遢老头不是别人,正是破庙里的胖老头——酒疯子!
木易扫视一圈,看热闹的多是一些光膀子的汉子,还有七八个和他一样的乞丐,再有就是酒肆里的客官和伙计了。
“风起兮雨潇潇,吾自逍遥矣。好酒!”
胖老头痛饮一大口,唱喝起来,那滑稽模样,立刻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而他却丝毫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自得其乐。
“老太爷,求求你放了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小儿。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吧。”
卖酒的伙计一脸无奈,几乎央求道。
人群里又爆出一阵哄笑,大家都戏谑地看着店小二。
这胖老头最近可是名声在外,整个镇上的酒肆都让他给“搅和”过,每次都赖上一大壶好酒才罢手。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更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晓得他好酒,而且只喝酒肆最贵的酒,但从来不付酒钱——摆明就是个赖皮!
倘若店家不肯给酒喝,那叫一个闹腾,保管搅得你生意凉凉,关键你还打不得骂不动,报官也不顶用,反而愈演愈烈。
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时间长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管他叫“酒疯子”。
木易从身边传出来的议论声中,渐渐猜到了大概,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一口。
这时候,胖老头抿了一口酒,看了伙计一眼,凑到一个小酒坛前猛地长嗅一口,笑道:“哈哈,这坛酒倒是勉强合我心意。小二,给我来上一壶!”
语毕,便伸手把酒葫芦递了过去。
“俺的老太爷哟,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店小二哪里肯接,这酒疯子肯定想白喝,酒钱还是得从自己工钱里扣,立马哭丧着脸,求饶道。
“闭嘴,真是聒噪!”没等店小二说完,胖老头脸色一正,一声厉喝打断他。
“不白喝。”
胖老头缓缓吐出三个字。
这无异于一颗惊雷,顿时在人群中炸起。
店小二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胖老头,颤颤巍巍地伸手过去。
众人哪里会不明白,这胖老头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怎么会拿的出酒钱呢?
胖老头把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可最后一个子儿都没拿出来。
周围的人一阵嘘声,就连木易都有些鄙视他了。
就在众人打算看笑话的时候,胖老头突然环视一圈,视线停了下来,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慈爱的微笑。
“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来凑热闹了!”
木易郁闷透顶,因为胖老头此刻正笑眯眯地朝他走来,本来还想着装作看不见,可眼下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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