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如初。”看着兰斯洛特一副快要昏迷过去的样子,路可还是先对他使用了愈合咒,但这也只能治疗他的外伤罢了。
对着湖面发了一通脾气的阿尔弗雷克终于认清了自己被阿瓦隆拒绝了的事实,将矛头调转向一旁的兰斯洛特。
看到兰斯洛特逐渐愈合的伤口,联想到迟迟不现身的女儿,阿尔弗雷克也明白了,那绝对不是自己的女儿。
既然如此,那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这种被驱逐出阿瓦隆并被囚禁在了人类身体中的精灵,太长时间不返回阿瓦隆的话,就真的会慢慢被禁锢在这具身体里,失去曾经信手拈来的作为精灵的魔力,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余生。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平平常常的事情,对精灵来说确是最不愿接受的惩罚。
现在结局已经注定,阿尔弗雷克也不再保留手段,只想杀了眼前的一切,最好能再把阿瓦隆也给砸开,轰个稀巴烂。
阿尔弗雷克双手持杖,解放了杖中那名被他杀死的精灵同族的灵魂,这个让他犯下错误沦落至此的灵魂,最终还是被阿尔弗雷克转换成了最纯粹的魔力。
感受到同伴彻底死去的阿瓦隆湖面也产生了一圈涟漪,但也仅仅一圈而已。
阿尔弗雷克看都没看一眼,最纯粹的恶意和积蓄的魔力将他魔杖尖端的蓝宝石镀上了一层鲜血般的红色。
“Swelt goldbeorth!”阿尔弗雷克念出赐死的咒语,暗红色的粗大光柱从魔杖尖端射出,以兰斯洛特为目标,将整片区域都笼罩在其中。
阿尔弗雷克有自信,这次的攻击即使是精灵大长老出手也挡不下,除非精灵大长老也献祭一个精灵,不过那肯定是来不及的。
可是让阿尔弗雷克难以接受的是,暗红色的光柱停息之后,兰斯洛特还是完完整整地躺在原地。
或许他唯一的建树就是逼出了一个人。
一个一身管家装束,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阿尔弗雷克伸出了一根手指,随后阿尔弗雷克便感受到一阵钻心剜骨的刺痛,维持不住站姿,跌倒在了湖水里。
“莱恩……”
此时再隐藏身形也没有了意义,路可解除了幻身咒,看向了出手相助的人。
莱恩微微点头致意,朝着路可伸出了手。
“那根魔杖给我用下。”
莱恩的语气很客气,但明显不容拒绝,没等路可同意,那根魔杖已经飞到了莱恩手里。
“不用管兰斯洛特了,我有看到。”
这句话似乎是邀请,路可看了一眼已经睡下的兰斯洛特,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莱恩身边。
直觉告诉路可,阿瓦隆那边之所以一直看戏,甚至还要出手保护兰斯洛特,就是因为莱恩的关系。
路可很好奇,莱恩和阿瓦隆究竟有怎样的关系,也很想知道,莱恩现在要做什么。
莱恩手持魔杖,站在岸边,看着在水中昏迷着的阿尔弗雷克,喉头涌动,开始了吟唱。
“Ibend dodenuve。(重建纽带,万事俱备。)”
“Codon gareyew dolce are。(且试吾之忠诚。)”
“Igeth dolce nur。(吾将此人献与秘湖。)”
“Dobier colt oghum。(此人之死,恐惧随行。)”
吟唱至此,莱恩停顿了片刻,湖水中的阿尔弗雷克突然直勾勾地站了起来,呛进鼻腔和喉咙中的湖水不断地从七窍流出来。
路可眼见阿尔弗雷克的嘴一张一合,逐渐和莱恩的口型达成了同步。
“Dobier……”(此人之死……)
莱恩再次开口,只是这次的咒语,从三个方向,用不同的声音被念了出来。
其一是莱恩毫无感情的声线,其二是阿尔弗雷克苍老有力、伴随着水声的声线,其三则是一道楚楚可怜、温柔婉转的声线。
那是索菲亚的声线。
“阿尔弗雷克。”莱恩和索菲亚一同念出了阿尔弗雷克的名字,随后阿尔弗雷克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再次倒向了湖中。
“索菲亚。”莱恩单独念出索菲亚的名字,一道蓝色的光球从魔杖中脱离出来,没入了湖中。
湖水中似乎掀起了一些波澜,但依旧没有莱恩想要的反馈。
莱恩再次张开了嘴,念出了第三个名字。
“亚瑟。”
“什么?”路可转头看向亚瑟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亚瑟已经闭着眼睛,悄无声息地走向了湖边。
伴随着莱恩宣判一般的声音,亚瑟扑向了湖中。
“放心,不会死的。我知道卡梅洛特是你的实验场,你保护了我的实验目标,我也不会让你的实验目标就这样死掉的。”莱恩按住了路可,说出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此为荣耀,长眠湖底!惟愿一,水中永生!”
莱恩最后补上了两句吟唱,为献祭仪式画上了句号。
路可才看到过不久的蓝色旋涡再次在湖中亮起,只是这次没有了上次的热闹景象,只有一个光球不情不愿地从漩涡中飘了出来,停在了莱恩面前。
那正是阿瓦隆的精灵大长老。
莱恩第一时间并没有理会精灵大长老,而是信守承诺,一挥魔杖,将水中的亚瑟拽了出来,连同魔杖一起丢给了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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