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旧日！”
路嘉把自己关在船长室里来回走动，古怪梦境仿佛刻在记忆深处，无论他怎样转移注意力，都觉得自己还站在礁石上被伊索格达注视。
君王能力可以无视精神侵蚀，路嘉只是被吓到，否则按照克苏鲁神话中描述的，他现在应该已经疯了才对。
“妈的，伊索格达该不会是泽诺女王吧！”
路嘉心中出现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随后坐在书桌上咬牙切齿，这里可不是地球，突然钻出一只旧日支配者非常合理。
“管家！管家！”
路嘉大喊道。
“请您吩咐。”
管家随叫随到，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路嘉深吸一口气，询问道：
“旧日支配者是否存在？”
“如果您指的是从本源概念中直接诞生，且形体扭曲不依照任何规则生长的无序神明，那么它们确实存在。”
管家顿了顿，继续说道：
“上一代至尊，包括太阳神在内，也是从本源概念中诞生的神明，但祂们凌驾了概念本身，以秩序管束了力量。”
路嘉捏着眉心，愁闷道：
“女王女王，泽诺女王不该是雌性吗，伊索格达是克总的次子……”
“抱歉，咆哮神殿的力量与您的阶位绑定，我并未发现入侵者闯入您的梦境。”
“或许只是个噩梦。”
路嘉摇了摇头，跳下办公桌走出船长室，刚推开门，站在门口的多萝西娅和海瑟琳娜便投以关切的眼神：
“发生什么了？”
“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得不说路嘉很有责任感，为了不让眷属担心，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笑容，“做了个噩梦而已。”
“您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海瑟琳娜凝重道，“要不我帮您抓几个海盗过来，您揍一顿心情就好了。”
“不学好！”路嘉一把掐住海瑟琳娜还未脱稚气的小脸，“不许随便揍人！”
多萝西娅在一旁非常赞同，海瑟琳娜一到黄昏海，顽劣的性格便展露出来，只有路嘉能管住她。
缺乏育儿经验的路嘉松开海瑟琳娜，语重心长道：
“海盗或许能成为我们的信徒，要揍就揍海军，反正是他们先动手的。”
海瑟琳娜捂着脸，嘟囔道：
“知道了……”
发现有点不对劲，路嘉加了一句：
“但要是别人真的找死，你也要先动手防止吃亏。”
……
神圣日落帝国，出征港口。
神圣日落帝国的造船技术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停留在数千年前的桨帆船时代。
不过他们依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
依靠仪式和咏歌者，他们足以同时征服查理帝国和西泽诺尼帝国。
即便蒸汽技术蓬勃发展的今日，也无法阻挡拥有神明伟力的他们。
但时至今日，他们也没有完成统一东大陆，征服西泽诺尼的壮举。
一百年前进攻查理帝国，可谓是摧枯拉朽，咏歌者的力量堪比千军万马，刚刚完成国内改革的查理帝国根本抵抗不了。
首都即将陷落时，神圣日落帝国突然全面撤军了。
当年的教皇至今也是教皇，无人清楚他下令撤军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没进攻西泽诺尼？
教廷内的高层都知道原因，包括站在这座临时港口的黄昏圣女——温蒂。
黄昏圣女是近十年来才出现的职位，选拔条件极为苛刻，女性、天生拥有对咒文的亲和力、咏歌者……
整个帝国目前只有三十二名黄昏圣女，其地位与枢机主教相等，仅次于教皇。
“海妖……”
温蒂一头银白长发披肩而下，穿着一袭白纱，流淌华光的双眸远眺大海，圣洁不容亵渎的脸庞不染尘埃。
按理说西泽诺尼这种信奉海妖的国家早该被帝国铲除，但教廷却从古至今没有动用一兵一卒。
因为他们知道，泽诺女王真的存在，那只灭世的海妖在教廷典籍中有详细记载，包括它那支海妖组成的大军。
教廷不敢妄动，对方真的有邪神，而他们的神最多给上几句神启。
“圣女殿下。”
身姿壮硕，穿着镀金铠甲的骑士在温蒂身后单膝下跪，面色虔诚。
其后，是教廷为温蒂专门配备的骑士团，足有上千人，他们没有携带三大帝国都拥有的火枪，而是腰挎长剑，背负战锤。
相比于查理帝国，他们更像一支远古军队，宁愿相信手里的剑，也不相信火药。
“尤诺团长，你出过海吗？”
温蒂以前来过海边，却从未下过海，私自离开陆地是叛国罪。
“没有。”
尤诺话语简洁，他非常清楚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骑士都不是这次行动的主力。
他们是武器，圣女温蒂的武器。
尤诺觉得说太多的话会使他对这个世界产生眷念，所以干脆少说两句。
微风吹动白纱，温蒂眼中生出一丝向往，却被她很好的压下去。
“永生仪式亵渎了神明，必须摧毁。”
她自言自语道，宛如天鹅般光滑的脖颈上，有一道刻有咒文的六芒星图案。
“摧毁什么呀？”
一个充满灵性的声音出现，性格跳脱的少女蹦了出来，她穿着清凉，有着一头金色齐耳短发，脖子上挂着一串骨刺项链。
“没什么，”温蒂罕见地露出微笑，看向身侧的神秘少女说道：“安塔娜，谢谢你能来陪我。”
“没事儿，”安塔娜小麦色的皮肤在太阳下反射阳光，她提着一柄木矛，哼笑道：“整天待在教廷闷死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海怎么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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