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眼高于顶，在艺术上颇有造诣的程老爷子第一次起了爱才之心。
姜嫣然脸色越来越白，细密的冷汗浮上额间。
姜杳的琴技超乎寻常的好，她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比她好上太多。
而宋大师早就躲到了外面，她深怕姜杳得势后当众奚落她，给她脸色看，让她下不来台。
白院长到达后台的时候，姜杳正对着一屋子鲜花打喷嚏。
她眉眼疏淡，带了点懒洋洋的倦怠。
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看见白院长，一怔。
脑海里有些许碎片纷至沓来，慢慢凝结。
姜杳眼睛一亮，果然，恢复记忆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断接触过去的人。
一时间信息量太多，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白叔，好久不见”
姜杳笑了笑，若是肖辞等人看到，定会发觉此时姜杳的笑容里比以往的笑容更加疏离了几分。
不是说她不喜欢白院长，而是，她原本的性格慢慢也在回来。
原本的姜杳就是这样。
冷淡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白院长眼里闪烁着泪花，他嘴唇动了动，笑骂一声，“你这臭丫头，躲了个清净，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
姜杳耸耸肩，“白叔，你就别折煞我了，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哪能在您面前班门弄斧阿”
白院长瞥了她一眼，别叫她说的天花乱坠，他可是最了解她，狂得很。
又狂，又冷，又懒。
他默默叹了口气，唉，谁让她是绝无仅有的医学天才呢！
两人闲聊了一下，白院长突然提道，“听说姜嫣然是你妹妹？你们关系不好？”
姜杳玩味的笑了笑，“确实不怎么样”
白院长见她不愿多说，也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心里有了思量。
……
“姜杳真的是太过分了，她总是这样，扮猪吃老虎，会弹琴不早说”
姜嫣然拉着赵明秀在走廊里发着脾气。
她胸脯起伏太大，明显一副气的够呛的样子。
姜嫣然向来懂得掩饰，这也是她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发脾气，足以看出她这次到底有多生气。
赵明秀心里嘀咕着，姜杳从头至尾也没说过她不会弹琴吧？
况且，节目单顺序可是姜嫣然串通学生会搞的。
她心里有一丝怪异，仿佛之前姜嫣然温柔善解人意的样子只是一种假象。
姜嫣然发泄了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端庄得体，“不好意思明秀，我只是太着急了，没吓到你吧”
姜嫣然嘴边挂着柔柔的笑。
赵明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转眼把心头的怪异抛在了脑后。
她错了，姜嫣然还是那个温和善良的姜嫣然。
姜嫣然按下心头的怄气，“明秀，直播怎么样？”
赵明秀心里一个咯噔，她支支吾吾的道“还不错”
想到姜嫣然打开手机就能看到热搜，她心里一横，直接开口“嫣然，姜杳直播的时候，我忘记关了”
姜嫣然的笑容肉眼可见的瞬间凝固了。
她艰难道“你说什么？”
那岂不是，她反而帮了姜杳一把？？
这怎么可以！！
姜嫣然站不住了，摇晃了几下。
慌慌张张的打开手机。
微博上热搜第一名就是
【我愿称之为最美校花】
后面一个大大的紫色加粗的“爆”字。
姜嫣然手指有点哆嗦，打开了微博。
那条十多万的点赞内容深深刺痛了她。
“闲来无事刷短视频正好刷到我的母校江城一中校庆演出，随手一点，这弹琴的妹子真的是把我美到了，一颦一笑勾人心魄，我终于理解什么叫绝世美人了！！！”
微博后面附上了姜杳弹琴的视频。
而微博底下则是一堆吹彩虹屁的人。
【人家是女娲精心造的人，我是女娲随手玩的泥巴！！】
【这神颜真的是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吗？】
【江城一中这是什么神仙地方啊？有神仙妹妹，又有谢嵩！！刚刚听说蔺晨也去了！！】
姜嫣然把手机静音关机，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死死的捏着手机。
“明秀，我有点累，我先回去了。”
赵明秀看姜嫣然脸色不太好，自然是点了点头。
她看着姜嫣然的背影发呆。
第一次产生深深地疑惑
姜嫣然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温柔无害，与世无争吗？
相反，她不得不承认，方才姜杳弹琴的样子，真的也迷倒她了，她甚至还偷偷拍了两张照片。
姜嫣然走的很慢，她向礼堂外面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帮人围在姜杳身边。
她眼里有点红，嘴唇抿了抿。
周宁看到姜嫣然，跑了过来，关切道，“师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姜嫣然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淡淡道，“没事，师兄，我只是……”
她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明明自己会弹琴，却说不会，事事都要和我比较，现在大家都喜欢她，没人喜欢我”
周宁急了，“哪有？？我就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隔得好几米远，听力异于常人的姜杳：……栓q了老铁。
姜嫣然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脸上浮上一抹羞红。
姜杳侧着看了看，心中不由得想，真得学学姜嫣然这说脸红就脸红的本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姜嫣然似是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美，她垂下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惹人遐想和爱怜。
“师兄，你说什么呢？”
女孩的娇嗔里并没有拒绝和反感。
周宁眼睛一亮，顿觉的有戏。
其实在他看来，姜嫣然真的没有姜杳一半好看，但是，姜嫣然家境不错
况且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中级研究员了，以后的成就不容小觑，
他喉咙动了动，眼神发暗，“我说的是真的”
姜嫣然还想在调笑几句，突然接到电话，是柳意的
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让她赶紧回家
姜嫣然乖乖答应，眉宇间带了点疑惑
“抱歉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
周宁的表白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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