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千防万防地躲过了府卫的追逐,晴芳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又犯起了愁。
偌大的长安城,她又该从哪里下手查起呢…
考量了片刻,晴芳觉得还是得从庆云坊查起,既要找到庆云坊诬陷她们的证据,也得弄清楚赵应云跟昌辽会馆的谢氏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好在她不怎么接触过西市的商户,又着了男装,倒也不用担心会被认出,于是便挑了庆云坊左邻右舍的几家商铺开始查起。
结果几乎是一无所获,除了一些模棱两可的传闻以外,根本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们有所交际。无奈之下,晴芳只得乔装打扮一番,粘了胡子,戴了纶巾,嗓硬着头皮亲自去了庆云坊内再做打探。
好在大清早没什么人,赵应云也着实眼盲心瞎了一些,并没有认出她来,见她衣着不凡,举手投足间亦有些财大气粗的风范,当即笑眯着眼睛招呼起来:“这位客官,来要点什么?”
晴芳努力压低了嗓子,随手点了两下柜台,道:“掌柜的,你们这儿有没有上好的胭脂?”
“有的,有的!”赵应云忙从身后的货架上取下三四个锦盒,一一打开排在她面前,眉飞色舞地介绍道:“这些都是我们家的招牌货,您看看?”
晴芳佯装不太识货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咱们不懂这些,你只管说,买哪个能讨家里的那些个婆娘欢喜就行。”
赵应云营商多年,早就谙熟揣摩人心之道,立即会意地将最中间的一盒推出来,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道:“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这些各有各的妙处,比如这盒,这可是用了最上好的丘山白露捻出来的花…”
“行了行了,咱们听不懂这些,”晴芳故作不耐地打断他,豪气道,“你说好就行,给爷一样来十套吧。”
赵应云当即眉开眼笑地吩咐人给她打包,又趁热打铁道:“客官要不要再看点别的?我们这儿除了胭脂,还有不少新进的首饰成衣,都是您在别处买不到的时兴货。”
晴芳知晓欲擒故纵的道理,于是故意摆出兴致缺缺的样子,付了钱就作势要走。
可到嘴的肥鸭子岂有不宰之理,赵应云对店里的杂役使了个眼色,不着痕迹地拦住她,又恭维道:“客官大爷,我们庆云坊也在这开了有些年头了,以前从未在这西市见过您,看您的样子,是第一次来长安城?”
“啊…”晴芳正等着他先开话茬,遂借坡下驴道,“是,我是西北人,此次是跟着商队一起来中原做点皮草买卖的。”
赵应云为她斟了杯茶水,略微讶异道:“听您口音不像是西北人啊。”
“那个什么,”晴芳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道,“咱们家中世代经商,自幼便跟着父亲出入中原各地,母亲亦乃中原人士,我也算是在中原长大的,自然没什么口音。”
“原来如此。”
赵应云点点头:“那您可算找对地方了,旁的我不敢说,单论胭脂铺子,这长安城我庆云坊若称第二,无人可称第一。”
这话说得让晴芳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胭脂是不是还有待商榷,但若论厚颜无耻,你赵应云自称第一,无人能称第二倒是真的。
晴芳扯了个憨厚无比的笑,配合道:“果真如此,那咱们必然要结识一番,鄙人姓方,单名一个慎字,不知掌柜的怎么称呼?”
因着上午人少,赵应云得了闲,话也格外多了起来,又有同为生意人这层缘故,晴芳很容易便和他套到了近乎,并约好日后有了合适的货源,定当多加合作。
借着这层来往,想要往深层里套东西自然简单多了,晴芳简单又聊了几句,便留了个客栈地址,要他把买好的东西送到那里,便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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