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知道晴芳失踪的时候,心里面自然又急又气,只不过他没有朗月初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跟安定侯叫板,可他终归没能忍住,扑上去直接给了李渭枫一拳,只不过到底是一介书生,花拳绣腿的,如同给他挠了个痒痒。
李渭枫没有心思与他计较,反而被他打出了一丝清醒,急匆匆跑去求小皇帝写了张字条,塞在信鸽的腿上传回了宫中,拜托朗月初帮忙算出晴芳的下落。
朗月初收到字条的时候差点把御书房的屋顶给掀了,若不是曹公公拦着,他真想直接丢下眼前堆成小山的烂摊子,飞到扬州去把安定侯剁成十八下丢进河里喂鱼。
国师大人连夜卜了一挂,卦象显示晴芳还活着,仍在扬州城内,只是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卫垣把消息转达给了李渭枫,撇嘴道:“朕要找的人都还没个消息,这下倒好,还得分出大部分精力来给你找媳妇儿。”
李渭枫不是很想搭理他,拿着朗月初传回来的字条反反复复地看,卫垣心想以前他怎么就没看出,安定侯还有做情种的潜质,赶明儿回到长安,他一定得封他个“情圣将军”当当。他扣了扣桌子,提醒他就是把纸看出花来,沈晴芳也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要找就抓紧时间出去找。
对方仍旧没有说话。
卫垣看着他眼下的一片乌青,有些无奈,到底是自己的人自己心疼,于是故意调侃道:“自打沈氏失踪,你就没合过眼,再这么熬下去,等人找回来可以直接拉去给你守灵了。”
李渭枫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出神,刚得知晴芳失踪的消息时,他心中满是愤怒,气的是她不肯听话到处乱跑,还有身边丫头也不守规矩跟着她一起胡闹。
可转念一想,一直以来,自己又何时关心过她内心的真正想法,何曾告诉过她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说到底,他该怨恨的只有他自己,静下心来想一想,他对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是占有,是爱,还是只把她当成一个合适的枕边人,豢养在自己身边呢?
他真的懂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么?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草率地给了她侯府女主人的身份,又可曾为她今后该如何面对因此而来的诸多非议与责难做过打算?
她固然做不了一个合格的主母,可他又何曾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或许真如朗月初所言,他和晴芳之间从来都没有平等地对待过彼此,这样的感情该要如何长久下去,更何况他还信誓旦旦地承诺自己一定会给她带来幸福。
能带来吗?带的来吗?
窗外突然响起几声蝉鸣,昭告着世人百花殆尽,夏天已至,案上的宣纸被清风吹起,掉落在地,卫垣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李渭枫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李渭枫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他站在一条长长的通道里,两边挂着一面面硕大无比的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是不同的他和晴芳站在一起。
有一身龙袍的他,抱着晴芳刚给他生下来的小皇子不肯撒手,被晴芳调笑了几句,红着脸一脸别扭地骂她啰嗦;又或是一室清贫的他,同晴芳坐在茅草屋顶上仰望着漫天繁星,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
也有纵马江湖的他,与晴芳共乘一骑,在繁花满地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肆意驰骋;甚至他还看到了身着奇装异服的他们,坐在有四个轮子,还会自己跑的铁皮盒子里,旁若无人的亲吻着。
看着面前闪过的一幅幅景象,李渭枫的内心产生一种说不上来的悸动,仿佛镜子里的那人全都是他,又全都不是他。
他摸索着向前走去,最终来到一面盛满十里红妆的镜子前,镜子里的晴芳最像是现实中的她,正一脸娇羞,手足无措地坐在喜床上,过了一会儿,身着大红喜服的他推门进来,替她却了扇,掀了盖头。
李渭枫想起来,这正是他与晴芳成亲的那晚。
他驻足于此,继续看了下去,接下来的画面果真与他在现实中真实经历过的场景别无二致,他因朝务繁忙,常年奔波在外,忽略了她,日复一日独守空房的晴芳,看他的眼神逐渐从满心期待到步步失望,开始学会与他相敬如宾地各过各的日子。
李渭枫的心揪了一下,原来他曾经真的错过了属于晴芳的最美好的那些岁月,也错过了与她相知相守的最为珍贵的时机。
尽管如此,他仍旧紧盯着镜中的画面,想着接下来应当很快就能看到眼下的阶段,他好借此找出晴芳的下落。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镜子里三年后的他并没有染上记忆错乱的怪病,反而还接受了卫垣给他的赐婚,娶了傅正年的孙女傅灵犀进门作为他的正房夫人,再后来傅灵犀为他诞下了嫡子,晴芳也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他能从晴芳的眼神里读出她并不开心,而他对他们的女儿似乎也不甚在意,甚至后来还因为朝中利益不得不又纳了两房侍妾。她们进府之后,为了争宠,借着娘家身份开始不停地刁难晴芳,处处找她的茬儿,欺负他们的女儿,而明明知晓这一切的他却忙于朝政,对此视若无睹,没过多久,晴芳便抑郁成疾,日渐憔悴,终日里卧病在床,生命也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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