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个时间徐凡已经开始清洗厨具了，但今天他还在后厨里炒菜。
虽然门外排队的客人是没有了，但大厅里依旧火热。
尤其是有一桌八人大桌，貌似是公司团建，一个个从五点多吃到了现在，丝毫没有离席的迹象。
中途好几次唤徐凡过去，以为是要结账了，结果要么是加几个菜，要么是再来点酒。
他们喝多了后点菜也放开了，不再局限于菜单上的菜品，而是点起了自己喜欢吃的一些家常菜。
好在徐凡有做家常菜的基本功，就算有些菜不常做，但是依靠LV2的烹饪技能，他也能像模像样地做出符合食客要求的菜品。
“你们点的糖醋里脊，请慢用。”徐凡让姚彤彤和蔡致敏到后厨里去休息了，自己则充当起了服务员。
徐凡的到来立刻引起了这一桌人的注意。
“老板，你烧的菜...可以。”一人酒意渐浓，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对着徐凡狂树大拇指。
“比我妈烧得还好吃。”一女子迅速加了一块里脊肉送入口中，脸上洋溢着喜悦。
“要说美味还得这美人鱼，哈哈哈哈。”一油腻男子起身从中央的大汤盆里又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鲫鱼汤。
众人的赞扬让徐凡很是骄傲，他悄悄地退了出去，不打扰他们继续尽兴。
到了晚上九点，其他几桌的顾客都离开了，只有这八人桌还在拼酒吹牛。
“彤彤，敏敏，你们收拾收拾先回去吧。”徐凡说道。
“师哥，你一个人行吗？”姚彤彤担忧道。
“凡哥，我陪你。”
“没事的，我估计他们再吃个半小时顶多了，到时候我把桌子擦一擦，锅子洗一洗，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在徐凡的好说歹说之下，终于劝得姚彤彤和蔡致敏先行离开，而他自己则坐在大厅里，等那桌人尽兴而归。
二十多分钟后，终于桌上的领导察觉到了一直坐在边上的徐凡。
他赶忙起身离席，走到徐凡身边表达歉意：“呀，不好意思老板，你这是不是打烊了？”
徐凡低头玩手机呢，此刻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是一个带着方框眼睛的寸头男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但鬓角的头发白了一半。
“没事，等你们吃好。”徐凡想着都等了二十多分钟了，再多等一会也不在意了。
“我们马上结束。”领导疾步回到餐桌前，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举在半空中：“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要打扰到老板正常休息了，今天团建很开心，以后有机会可以经常搞，就这样，我干了。”
领导一呼百应，随桌的男男女女都起身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领导让自己的员工先走，自己则找到徐凡结账。
“这位领导，你们是怎么找到我这家店的？”徐凡展示收款码的同时，好奇地问道。
“网上啊，你不是有一个企业账号嘛。”领导笑着说道。
徐凡恍然大悟，“领导，方便问一下你们是哪家单位的吗？”
领导笑着将手伸进了衣服内侧袋中，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徐凡。
徐凡接过后看了看，明信片上标注着“幸福天地商业街商场负责人：顾启强。”
幸福天地商业街...徐凡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啊。
记起来了，是以前摆摊的那条商业街！
徐凡大吃一惊，眼前这名毫不起眼的寸头男子竟然就是商业街的负责人。
他记得张主任说过有机会要介绍自己和对方认识，没想到今天竟然就结交上了。
那刚才同桌的那些人应该也都是在商场里上班的工作人员。
“你知道我？”顾启强见徐凡盯着名片发呆了好久，问道。
徐凡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搭讪一下。
如果直说自己想进驻商场，会不会显得太直接了。
“领导，你认识幸福街道的张主任吗？”徐凡委婉地说道。
“认得，老朋友了，你也认识张主任？”顾启强有点意外。
徐凡将自己给张主任女儿辅导功课的事情说了。
“哦，原来是这样，真看不出来，老板你还是名高材生啊，哈哈。”顾启强爽朗地笑道。
“那不打扰你休息了，早点打烊回去吧。”说罢，顾启强准备离开了。
徐凡想要挽留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任凭顾启强消失在了视线中。
太快了，慢慢来吧...
徐凡想着两人才刚认识不到五分钟，这时开口就提进驻商圈的事有点太过心急了。
刚才已经通过张主任拉进了两人之间的社交距离，徐凡相信自己在对方的脑海中留下了印象。
等下一次张主任介绍两人碰面，到时候再提进驻商业街的事情会顺理成章得多。
顾启强...徐凡看着手中的名片，心中展望着未来的宏图。
收尾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徐凡一个人既要扔垃圾，又要擦桌子，又要回后厨清洗锅具和灶台，一整套忙活下来，累得他半死不活。
他撑着隐隐发酸的腰，挪步来到墙角将电源关闭，不知不觉都要十点了。
沿街的商铺都已经打烊了，徐凡是最后一个锁上卷帘门的。
街边的路灯都已经提前关闭，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阵阵微风偶尔发出点声响。
挪到十字路口吃了一个红灯，但四个方向一辆车都没有，他却还是傻傻地等着绿灯跳起。
终于到家了，他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一头扎进淋蓬头下，任凭水柱击打在疲惫的身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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