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银所说的，沈夜也沉默了。
半响，他才开口道：“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银轻声道：“沈夜，自从那场杀戮森林结束后，我们就已经开始暗中观察你了。”
“许多编外成员和办事员，始终守在你家附近，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沈夜皱眉道，“你该不会是一直在观察我、监视我，想拉我加入你们吧？”
“没错，的确如此。”银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不过倒也不完全是出于这个目的，他们守在那儿，也同样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而且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能在现实世界中迄今为止都还没有遭受到过来自其他玩家的袭击。”
“要知道，很多玩家回到现实这里，只要遇到任何其他玩家，都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现实世界，远要比混沌空间危险的多——直到现在你都安然无恙，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话正说到这儿，忽然间，刚才监视器中的那名新手玩家，被几个壮汉拽到了地下室内。
沈夜瞥了他们一眼，就看到EA03也在其中，EA03恭敬道：“银大人，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嗯……”银只思考了不到一秒钟，“带到那边去，正好那项实验还需要材料。”
材料？
沈夜愕然道：“他只是犯了个小错啊，你们要拿他去做人体实验？！”
银微微摇头：“你想多了，并不是什么人体实验。”
她的眼神一点点逐渐变得冷冽：“况且，在我们看来，只要是有可能会破坏现实秩序的任何玩家都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我们不会留情。”
被牢牢抓住的这名新手玩家显然没有任何空间闪烁类的位移技能，他听到银和沈夜的对话，瞳孔大张，极为惊恐。
似乎完全不理解，自己不过是在一家酒吧内干点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会被这群奇奇怪怪的陌生人要拉去做什么实验？
他想要竭力挣脱，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EA03听到银刚才所说的，点点头：“明白！”
他从怀里取出一根针管，扎在这名新手玩家的脖颈上。
新手玩家一翻白眼，就昏死了过去，随后EA03示意其他人将他抬走，又对着银微微一躬身，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银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对着沈夜道：“那么，你是否打算加入监视者，成为我们的调查员呢？”
沈夜看着她，心中情绪很复杂。
和银也算是并肩作战了这么几场游戏，彼此之间的基本信任还是能保证的，但……
监视者们的目的很纯粹，现在看来的确就是为了摆脱混沌空间，甚至不惜搞了一个什么地狱殖民计划。
自己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能耐，也不清楚这个计划的详情，但这些监视者们完全可以说彻头彻尾的疯子。
说实在的，他现在好像大概明白为什么铁刺自己曾经想加入，却会被监视者们拒绝了。
沈夜思索了一小会，沉声道：“如果我选择拒绝呢？”
听到沈夜这么说，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
“你确定吗？”
“我现在暂时还不能直接答应你。”沈夜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道，“至于原因么……很复杂。”
银就这么站着，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那好吧，我说过我们不会生拉硬拽，现在也同样，我们不会强逼着你做选择……但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
“掌控者们对方天城给予你的那颗库图姆的记忆光球很感兴趣，所以即便你现在拒绝加入我们，他们也不会放弃的。”
沈夜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明白了些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天城当着银的面将库图姆的记忆光球交给自己，原来目的是这样？
他多半是猜中了自己不会加入监视者组织，也没有那东西直接交给银，而是交给了自己，是为了挑拨离间，亦或者其他什么目的？
沈夜猜不透这个神秘恶魔的想法，但大概能猜到银为什么这时候要提这么一出。
这是在提醒自己啊。
“好，我知道了。”沈夜淡淡一笑，“那么，你们的总部我就不去参观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回到混沌空间去做。”
银默然片刻，才轻声道：“如果你改变了主意，你知道该如何联系我。”
……
银并没有送他出来，沈夜自己径直走出了地下室，原路回到了小巷中。
站在小巷处，正好能看到EA03正在指挥几人将那个倒霉的已经昏过去的新手玩家装上车。
沈夜没兴趣做什么滥好人，但他心中也不禁为这家伙默哀。
“看监视者们对玩家们嫉恶如仇的样子……这家伙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看到沈夜，EA03小跑几步到他身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沈夜先生，需要我们送您回去吗？”
沈夜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走两步就行。”
EA03刚打算说些什么，却忽然间伸手按住耳麦，像是在倾听什么。
随后，他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疑惑表情：“您……居然拒绝了银大人的请求？”
“嗯。”沈夜点点头，“没错。”
EA03的表情变幻了几下，从疑惑不解，到更加困惑，再到眼中也闪过一丝失望。
甚至他都不用开口，沈夜就能猜中他现在心中是怎么想的。
银给自己的筹码，是加入监视者之后能立即成为调查员，拥有调查员的权限，而且会成为监视者中除了银之外，唯一的另一位能调查混沌空间事件的调查员。
这在监视者中估计已经算是很高的级别了。
EA03嘴唇颤抖了几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但他最终也没说出口，只强自镇定地对着沈夜点点头：“那么，祝您好运。”随后转身离去。
“一个打着救世旗号的组织，我到是真的很好奇银原本要给我展示的那些据说很有意思的东西会是什么……”看着他离去，沈夜心中思索着，“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加入监视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日后有机会的话，再慢慢思考这些吧。”
沈夜迈步，在附近寻了一个无人处，直接选择回到了混沌空间。
他终于开始打算回归自己的“老本行”，开始设计符合龙沽所需的游戏。
……
地下室内，银站在监视器前，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她拿起对讲机，低声道：“他拒绝了，没错，我的确是放他走了。”
“我们需要加强对他的掌控，但我依旧不同意你们的方案。”
“现在看来，或许有一天，等他认识到我们监视者对于这个世界的重要性，才会心甘情愿的加入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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